他睁大了眼疑惑又好奇地打量了四周,忽见一白衣公子伏趴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只是那方与这圆台隔了一个环形池子,少年不敢下水,便坐在圆台边缘大声唤那白衣人:“慕容白——”少年一顿,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下巴,歪头呢喃道:“慕容白?慕容白是谁?我为什么要喊他慕容白?”
还不等少年想出什么来,这番动静果真叫醒了慕容白。
慕容白迷蒙间似乎听见有人唤他,悠悠转醒,撑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却见圆台上坐着一个□□少年,此刻正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这……
慕容白扶额,怎么会是个少年?难道因为黏土太少?还是因为他力量太弱?
又认真看了两眼这少年,慕容白心内叹道:“罢了,总归有圣水仙在他体内,很快就长大了。”
慕容白飞身到圆台,一把揽住□□少年,带他到边儿上站着,又将之前带来的自己的一套衣服拿给他。
少年看了那衣服半天,却不伸手去接。
“嫌大?”慕容白瞟他一眼,直接动手将那衣袍撕下一截。少年的身形也并不算矮,大约已到慕容白胸前。
少年还是不接,又看了慕容白身上的衣服许久,皱着眉头似乎很困惑的样子。
慕容白陡然反应过来,解释道:“人都是要穿衣服的。”
少年犹豫了一下子,还是拿了衣服,却又磨磨蹭蹭半天不肯穿。隔了许久好不容易穿好之后,他才冒出来一句:“真丑。”
慕容白眼角一跳,竟不知怎么反驳,只好一声不吭装作若无其事罢了。
一路上避开水仙教徒们,慕容白带着少年东躲西藏才回了青竹斋。
少年一进屋子便打量起屋内陈设来,抬头见墙上挂着一副画,上面有一片被雨洗过的鸦青色的夜空。
少年怔怔地看了许久,忽然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这一身白,然后再看那画两眼。他便转头拉着慕容白过来,指了指那片鸦青色,道:“喜欢。想要。”
慕容白见他的目光不断在自己的衣服和画上转换,明白过来他是喜欢那鸦青色,便答应下来给他做鸦青色衣裳。
少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慕容白想了想,又指着窗外的院子道:“我吩咐过下人不许进我院子里,所以你最多可以到院子里活动,其他地方都不要去,明白吗?”
见少年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慕容白怕他不明白,便拉着他出了门站到院子里。跟他讲明了规矩之后,慕容白又忽然想起还有件最重要的事。
“你记住,我叫慕容白。而你……” 慕容白想了想,余光瞥见房间匾额上“青竹斋” 的字样。
“从此,你便叫慕容青。”
“我是你哥哥慕容白,而你是我弟弟,慕容青。”
清风拂过,院子里的翠竹沙沙作响,晨起的鸟儿放声高歌,一切仿佛在这个早晨获得新生。
慕容青愣愣地瞧着慕容白的眉眼,只觉面前这人似乎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眉眼深处带着山水的绝世之态。他在那一刻想,这人是我哥,多好啊,我一定要长得像他一样好看。
“哥。”微风扬起慕容青额前的碎发,吹走这一声唤的尾音。
慕容白唇角微微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伸手理了理慕容青的鬓发。
却无人知晓,当慕容青唤出那一声“哥”的时候,慕容白的心头悬上了一把利剑。
【十四】
因为不放心慕容青一个人待在房中,慕容白又施术布了一个简单的结界,方踏出院子预备着吃早饭,却听小厮来报说晋磊一夜未归。
慕容白眉心一跳,倒不是担心晋磊的安全,但能让晋磊放下教中事务一夜不归的事……
“少主还没回来?”
小厮道:“右使既未归,想来是还没找到……”
看来事情有点棘手了。慕容白脑中再次闪过那两个黑影——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一个尚书府派出来的追兵,无论如何也不该是那种东西……
慕容白沉吟半晌,转头便去了“梅园”。
慕容白进门时,正碰上王元芳在给贺小梅喂粥。他仔细看了看,贺小梅的面色仍是苍白如纸,大概的确是流了太多血,伤了元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补回来的。
“醒了?”
听见声音,王元芳一边放下碗一边转头,贺小梅半倚在床头也往门口望,对慕容白微微点了点头。
慕容白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又看了两眼面前两人的情状,只好对王元芳道:“待小梅用过早饭,我想与你谈一谈。”
贺小梅忙道:“不必不必,你们有事便去,我吃饱了。”
王元芳转头不放心地看了看贺小梅,贺小梅对着他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问题。
王元芳这才跟慕容白一同离开屋内,两人踱步在花园里。
“你父亲……王尚书,是个怎样的人?”
王元芳脚步顿了顿,思量着答道:“家父为人宽和,但执法甚严。此次……也许只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慕容白没有点头也没有出言反驳,又问:“你可知你父亲手下都有些什么样的能人异士?”
“能人异士?”元芳一笑,“府中哪有什么能称得上‘能人异士’的——”话音一顿,元芳忽然想起地牢里那个鹤发童颜之人,虽不知是否是能人异士,但确然是元芳从不知晓的人。如此看来,尚书府里到底藏着些什么,元芳自己大概也并不十分清楚。
听他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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