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江坐在沙发上,肚子位置上的衬衣扣绷得紧紧的。“你倒是有钱,一百万说堵上就堵上了。”转头看另外两个人,“你们俩呢!你们俩居然一个告诉我的也没有!”
通信总监还没想好怎么说,人力总监那位伶牙俐齿的大姐先开了口:“高总,备用金是业务部门的,对于我来说就是突然丢了一个实习生,如果业务部门继续追究,我肯定要协助找到这个人,但是业务很快就说不追究了。”
高林江被说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岳非说,“是我说的,我不想追究了。虽然我和通信是平行部门,但是人是我介绍过去的,也是我亲戚,如果追究了,脸上最不好看的人是我,所以我才跟他们二位说不要追究了。”
高林江对着通信的总监说:“你跟岳非平级!怎么那么听他的!”说完了才想起来岳非好几个手机客户都分给了通信部做,回岳非一个人情也没什么说不通的。吼完了之后,自己先泄了气,挥挥手说,“你俩先走吧。”
另外两个人各有不悦地离开,听到门碰上了之后,高林江说:“我之前就跟你说,你带来的那个实习生跟付春华走的近,我说要不要提防着,你说没问题,然后出了这么大事儿,你在我这人居然一声不吭!”
岳非承认是当时糊涂了,但他更没想到高林江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当时也没有那么多钱,是找人借了钱才把一百万堵上的。他那么干,我当时也懵了。”
“那人到底是你什么人?怎么会跟付春华走得近的?不是你亲戚吗?”
岳非缓缓摇头,说实在的,他比谁都不愿想起这件事了。
“肯定跟付春华有关系!这件事肯定也是她捅到上面去的!”高林江越说越生气,站起来来回踱步,跟一只饿极了的熊一样。“今天费总打电话问我,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好歹先糊弄过去了,你坑死我了!”
岳非没有说话,这件事是他处理不当,他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在第二天的总结会上,分地区和部门汇报年度业绩,反思问题,提出问题,领导再高瞻远瞩下指示,外加画画大饼。
各个地区今年的业绩只能说是差强人意,都没有特别突出的成绩。华北区在五个大区中名列第二,仅次于华东,按理说其实是不错的,但是因为全公司都疲软,这点成绩也不足以做到傲视群雄。尤其是近两年后起的本土广告公司势头强劲,老牌4a在维护客户争取客户方面,优势越来越不足。
这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高层肯定比基层更明白形势的不利,也正因如此,才会有裁撤冗余、提拔人才的决策。只不过,谁是人才谁是冗余,高层不一定看得特别明白。
华北的报表,最终是按照岳非操作过的版本报上去的。因为岳非私下里的公关,财务也伸手帮了一些小忙。所以在财务做总结的时候,很好的维护了华北区的体面。
会上一切看似风平浪静,而下了会,高林江和岳非分别被两个高层助理请走。高林江那边被告知华北区副总的任命要延缓,他首要任务是先把手下的人整顿清除,而岳非领了一个不通报的批评。
第三天的晚宴上,没有人敢露出愁云惨淡的表情,硬撑着交际,满脸堆笑,喝起酒来都是过命的交情,都是最仗义的人。岳非被灌得天旋地转,吐了不知道多少次,凌晨才被陈宇和kenny扛回了房间。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岳非才听到手机不停地在响,拿到眼前也看不清上面的字,凭着感觉接了电话,听到对面秦晏白的声音。
“喂,我在深圳呢。”他依稀还记得几天前跟秦晏白说过来深圳开会的事情。
对面却说,“真巧,我也在深圳呢。”
第45章 胡撸胡撸瓢儿
岳非瞬间觉得有点儿醒酒,撑着身子想从床上坐起来,但努力了半天还是倒下了。
“你怎么来了?”
“你喝多了?”
“嗯,年会,都互相灌酒。”
“你灌醉了几个?”
“应该有几个吧,没数……”说着一口酒气上涌,岳非打了个嗝儿。
“吃醒酒的药了吗?”
“没买那个药,我一会儿叫个醒酒茶上来吧。”岳非说着已经把秦晏白突然来深圳的事情忘了,哪怕闭上眼睛还是觉得天旋地转。
“明天晚上有个时尚晚宴,我过来参加。”
“什么……”
“没什么。你住在哪个酒店,几号房?”
“四季吧,1105。”岳非说完,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补充,“你别来啊!你千万别来!”
“我不去。没事儿了,你先歇会儿吧。”
“嗯。”岳非答应着,手就瘫了下来,酸软无力地倒在一边。身体像飘在海上一样忽悠忽悠的,也说不上是难受还是舒服。
不知道飘了多久,听到电话响,像是海面上远远传来的求救信号。岳非挣扎着爬起来,抓过电话,听到服务台人员的声音,说是有客房服务到了门口,但是摁门铃没有回应。
“我在房间了,但是起不来。”
“那您是否介意我们打开门帮您把食品和饮品放在餐桌呢?”
“不介意。”挂了电话没多久,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服务人员向里面打招呼,岳非完全无法发出声音回应,不久,服务员就离开了。
躺着也没有漂浮感了,还很想上厕所,他摇摇晃晃地起床上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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