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可能。”杨母思索着,诶了一声道:“行了行了,这事儿不过是出在咱们家门口,和咱们家没什么关系,既然报了案就交给县太爷吧。”又催促二人吃饭。
魏休音一颗颗扒饭粒,低声在杨泽耳边道:“你说,这事会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
吓得杨泽手上的筷子差点掉下里,瞪他一眼,低斥道:“别胡说!咱们藏得好好的,怎么会被发现!”他最怕的就是牵扯上魏休音,魏休音是亡国之君,只要扯上绝对是个“死”字。
r> “我吓唬你的。”魏休音浅浅一笑,“若是真的牵扯到我,早就大队人马杀过来了,哪里会先杀个人警告那么麻烦。”
杨泽抓住他的手,神色阴冷地道:“以后不许那这种事情开玩笑!我不允许你有事!”魏休音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再拿筷子夹菜给他,安抚道:“吃吧,再不吃娘该说咱们了。”
杨泽为他那声毫无扭捏之感的“娘”给惊了一下,扭头看他好似毫无所觉的侧脸,眼中波动着粼粼的光芒。
等杨泊回到了家杨泽和魏休音才出来,在二人走后,杨泊看着母亲的脸有些欲言又止。杨母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杨泊支支吾吾地说:“娘,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那个亡国之君有关系啊?”他话还没说完就让杨母狠狠拍了一下脑袋,杨母怒不可遏:“跟休音扯上关系是死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么?要是有人知道休音的行踪上报官府去邀功,咱们一家子全都进牢里了,还有你小子在这说这些没头没尾的瞎话啊!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还有,以后不许再叫什么亡国之君,让别人听到不嫌死得早!”
“噢。”不情不愿地应声,杨泊腹诽不就是个毒誓么,怎么顷刻之间就能让杨母对魏休音的态度转变那么多!
回到家中,杨泽烧了热水准备给自己和魏休音沐浴用,刚从命案现场回来,怎么着也要好好去一去身上的血腥秽气才行。
魏休音脱了外袍扔进床边杨泽用来放脏衣服的木盆里杨泽拉着他在妆台前坐下给他解头发,杨泽拿着那一根湘竹管忍不住笑了,道:“明天我到城里,一定给你好好买几根束发的簪子,脑袋上插着这个出门,真是笑死了。”
“还不是你想的注意,反正我成天也不用出门,披着头发也是披着,今天要是实在找不到我照样披着出去。”说着,在脑海中勾勒着自己簪着笔杆出门的样子,也忍俊不禁起来。
杨泽看着镜中的魏休音的笑脸,在魏休音身边坐下,把头靠到魏休音颈窝处,菱花镜中映着两张互相依偎的笑脸。
岁月静好,只愿此刻长存。把玩着魏休音散落在肩上的发丝,杨泽轻轻叹了一声:“原本今天咱们算是拜堂的,晚上,该洞房花烛,却不料出了人命案子,真是晦气十足。”
魏休音揽过他的肩,摩挲着他的发丝向上,轻轻拆下他头上的簪子,青丝蓬勃散落,魏休音也缠了一卷在小指上,说道:“管那么多做什么,萧允可跟我说,他在阵前临敌,杀了一通下来,照样搂女人上床,怕什么。”
杨泽锤了他胸口一下,没好气道:“你听
他吹,别说上阵杀敌之后搂女人了,就是平常,他要是敢碰一下女人的头发丝,你看杭玉不跟他翻脸!”
“杭玉那小性子,没等他翻脸,萧允就负荆请罪去了。”
萧允是江左名门大族之后,萧家累世将门,萧允之父萧荣乃是魏国第一号大将,却在阵前叛国通敌,这才使得魏国在极短的时间内尽失城池,燕国定南大军兵临建邺城下。萧允当时却被魏休音给囚禁在宫中,以此威胁身边萧家安插的棋子瓯子护送杨泽离开。
而杭玉之父曾任工部尚书,杭玉任建邺府尹。要是没有杭玉打通了紫宸殿连通外界的密道,魏休音和杨泽早就命丧火海了。
想当年,杭玉和萧允都曾入过宫廷作为魏休音的伴读,只不过后来萧允被萧荣送到扬州林家学武,杭玉也不久后进士及第进入仕途,可魏休音和杨泽都心知肚明,这两个人早已相知相许。
想到两人,杨泽道:“也不知他们二人现在如何了,杭玉送我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们,听说他爹过世,辞了官在他爹的坟前结庐守孝,萧允随了定南大军前去川蜀平叛,想必混得风生水起吧。他那个人,不愧是将门虎子。”
“算了,不提他们了,再提也见不到,不过是平添思念罢了。”魏休音拍了怕杨泽的肩,倏忽坐直身体,问道:“你去看看水怎么样了。”
杨泽也算是经历过宫廷血雨腥风沙场风云变幻的人,对于一起人命案子还真的没怎么放在心上,一觉睡得虽不算香甜也是一夜无梦到天亮,如平素一般起床梳洗做了早饭给魏休音便进城上课去了。
他没放在心上可有人不得不放在心上。
今日下课之后往府外走,杨泽心中正盘算着给魏休音买什么样的簪子好些,若是买玉石的,哪怕是次一些的恐怕这里的首饰铺子也不会有,不若买石英的好些,再者说,还要考虑一下钱的问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手里这些若是不省着一点怕是日子不好过。
他一路低头往外走,都没注意四周。
荷塘曲径通幽的凉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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