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陵一听就明白了,只是这事对他来说也很陌生,只得挠了挠后脑勺,艰难地说道:“韩璧无所不知,横竖你也斗不过他,只要躺着就好了。”
沈知秋点了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都红了一片。
一贯自诩长兄如父的萧少陵,深深地被自己的胸襟感动的同时,端起一张正色的脸,明目张胆地给韩璧添起堵来:“虽说你如今有意成家,但是剑道同样不能落下,你若是与韩璧同住,定然会因此分心,我觉得,你还是待在墨奕为好,若是想见他了,隔三差五下山去见一面,也并无不可嘛。”
沈知秋觉得他说得有理,朗声应道:“自该如此。”
萧少陵这样坑了韩璧一把,实在是令人浑身舒爽,他强忍着笑意说道:“此事你要尽快告知韩璧,给他一个惊喜。”
这算是什么惊喜?沈知秋不明所以,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即将迎来惊喜的韩公子如今仍然一无所知,只是在书房里极为认真地研读着书籍,不时提笔划下重点,活像是准备应举的书生。
韩半步瞄了两眼书上的内容,只觉得眼睛瞎了——他的少主明显是正在研究妖精如何打架,而且还始终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不时会心一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沈知秋离开韩府的时候身形敏捷,走路大步流星,一看就知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韩半步只得幽幽地问道:“少主,您若是好奇的话,要不我到外头请几个小倌儿回来演示给您看?”
韩璧头也不抬地答道:“男人有什么好看?恶心。”
他倒是忘记了昨夜是谁在浴池边对着男人的身体吻了好几回。
韩半步担忧地问道:“您就不怕到时候出问题?”
“怎么可能?我给他的,自然都是最好的。”说罢,韩璧把手中的书随手扔到桌上,表情柔和万分,眸底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半响以后,韩半步提点道:“少主,进宫的时候到了。”
南江帝忽然下诏,要韩璧陪他吃趟晚饭,这也并非皇帝第一次心血来潮,加上逼宫一夜迷情颇多,韩璧也正想进宫去求皇帝下道旨意,如此说来,也算是一拍即合。
两人毕竟算是君臣,自然不可能同桌用膳,皇帝居高临下,韩璧则在下首,无惊无险地吃过晚饭,他又陪着陛下散步消食去了。
皇帝自从年纪大了,吃饭的时间就越来越早,如今天边暮色不过刚落,依稀可见夕阳西下的余晖,他忽然感叹道:“朕还没赏够霞光,这黄昏便过了,阿宣,你说,接下来的月色会好看么?”
虽然面上不显,但太子逼宫一事,仍是在皇帝心头划上了一道伤痕,让他感叹自己年华渐老,却后继无人。韩璧身为韩皇后的亲弟弟,身份一向尴尬,不能牵涉夺嫡之事,自然也不敢多提太子一句,只得笑着应道:“回陛下,这得您亲眼看了才知道,我的眼光算不得数。”
皇帝笑了一笑,倒也不再逼他,改口问道:“阿宣,朕看你今夜欲言又止,所为何事?”
韩璧正色道:“陛下,我想到天牢见一次燕怀深。”
皇帝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是了,你现在还欠着朕店铺百间,还有三个码头。”
“为免一朝破产,我只能去把燕怀深审个明白。”韩璧叹道。
皇帝想到那个闷葫芦似的沈知秋,就忍不住摇了摇头。
像韩璧这样出色的世家子弟,皇帝不是没有想过从宗室中找个品貌俱佳的女子许配给他,只是韩璧向来谁都看不上眼,什么公主郡主都不上心,婚事也就一直悬宕了下来。
如今看来,韩璧不是没有心,只是眼光比较古怪,不仅挑了个男人,还是个不甚聪明的男人。
皇帝疑惑地问道:“这个沈知秋,到底是有哪里好?”
韩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陛下,我从前没有尝过温水的滋味,便觉得冰水也能忍受;如今无意间喝了一口,心里暖了起来,就觉得此生都离不开了。”
一时之间,有千百往事在皇帝眼前回溯,那是许多年以前,在墙头不慎跌落下来的少女,朝他眉目弯弯地笑,那一刻他清楚知道自己天生是孤家寡人,不该就此动心,却还是仰头饮下这道缘分,而后是冷是暖,都是后话。
“既然你父亲不反对,朕又有何可说?”皇帝冷冷哼了一声,挥袖把他赶出宫去,“杨枝甘露不要,偏偏要喝白水,还炫耀到朕这里来了——韩璧,一月之期眨眼便过,你若是查不清真相,到时候你家产充公,又是布衣白身,连个聘礼都出不起,谁能看得上你?”
韩璧笑道:“谢陛下关心,臣为了成家立室,定当竭尽所能。”
第67章 陈情
京中风雨渐歇,朝堂之上却波澜迭起,诸多要事悬宕未决。
排第一的,自然是改立太子。
太子连夜逼宫,动静大得惊人,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几乎所有人都猜想得到,陆佩轩这个太子之位必然是要废了,通常来说,夺嫡原本是一趟浑水,如今却顿时成了一眼见底的清水,即便皇帝不提,群臣也要搅上一搅,表明与废太子割裂的立场。
三皇子陆佩琅身为皇后嫡子,虽然年纪小些,身份却是极正,此刻又是顺理成章登上储君之位的好时机,因此,早朝之上,众臣联名上奏,请立陆佩琅为太子。
南江帝却先问了韩珣的意见,话里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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