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果心头一紧,“可有伤亡?”
程留香道:“有人受伤,但没有伤及性命。所幸擒到对方一个活口。”
陆小果看着程留香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留香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此人来自魔教。”
陆小果脱口而出,“有人挑拨离间?”
程留香不予置评。
陆小果稍稍冷静了下,问道:“此事可曾告知王爷”
程留香摇头道:“你是魔教教主,自然要先告知你。”顿了顿,又道,“本来那晚我夜探魔教总坛,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谁成想……”
陆小果恼怒道:“这种事情你大可正大光明的上门告警,哪用得着这般偷偷摸摸!”
程留香反问,“你又怎知魔教中都是可靠之人?对方既然想挑拨离间,魔教中想必已有里应外合的内奸,我们正大光明的上门,岂非打草惊蛇,让对方有了防备之心?”
程留香一番滔滔不绝听得陆小果直翻白眼,都坐到一辆马车里了还怕打草惊蛇,蛇早都被惊跑了吧?分明就是揣着听墙根的小心思来的,居然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条条是道。难怪他不敢直接跟朱拓讲,这种理由在朱拓那里只能自取其辱。
陆小果现在有些埋怨朱拓那晚怎么没把这俩人揍的更狠些。
程留香继续道:“虽然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那个杀手确确实实是魔教中人。”
陆小果略一思索道:“魔教五行堂?”
程留香点头,“他一口咬定是五行堂堂主苏忠华派他前来,无论怎样严刑逼供,都不改口。”
陆小果啧啧有声,“反套路啊。”
程留香道:“你对苏忠华有何看法?”
陆小果想了想,道:“我与此人接触不多,但绝非寻常之人。”一言不合就自断手臂,确实不是普通人。
程留香道:“朱拓在魔教多年,对魔教中人应该比较了解。”
陆小果也点头,“此事的确要与王爷商议。”
只是一想到朱拓就顺带想到那个没吃完的橘子,陆小果有些发怵,眼巴巴的望着程留香,“不如一同商议?”
程留香不知从哪拿出一柄短剑在手里把玩,“我可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陆小果有些不满,“既然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还这般斤斤计较?”
程留香摇头叹息,“兄弟的命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陆小果抡起拳头就打,程留香嘻嘻笑着接住。两个人就这么在车厢里你来我往的过起招,叶孤山闪身进来的时候,陆小果刚好用两条腿把程留香别在身下,两只手用力捏着他的脸。
叶孤山冷冷道:“朱拓要你过去。”
这个“你”自然指的是陆小果。
☆、再次分别
陆小果不情不愿的去了前面朱拓的马车。
程留香慢吞吞整理好刚刚因为打闹被陆小果扯开的衣领,见叶孤山还在盯着自己,眸色沉沉。
“跟朱拓商议的如何?”
叶孤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勒令自己从程留香光洁的脖颈处移回目光,缓缓道:“只是聊了聊漠北的军情。”顿了顿,又道,“你随我同去也未尝不可。”
程留香眯了眯眼,“你不是不想我去漠北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那是因为留下你跟陆小果朝夕相对也未必是件好事。
这个理由,叶孤山只是在心中想想,并不打算说出来。
程留香见叶孤山不答,摸了摸鼻子,自顾自道:“漠北局势不明,京城局势更是变化莫测,总要有人居中策应。”
叶孤山扬眉,“你对朱拓的事倒是越来越上心。”
程留香苦笑道:“自从小陆成了魔教教主,大家就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叶孤山道:“可有想过归隐?”
程留香坐直身体,伸个懒腰,缓缓道:“放弃血影门几百号兄弟去归隐?程某还没这份洒脱。”
叶孤山不再言语。
陆小果上车时,朱拓正在看一幅卷轴。
一看到卷轴,陆小果首先想到的就是玉面狐的那幅《玉树后*庭花》,心里砰砰直跳。
朱拓看完卷轴,并未合上,而是直接放到榻上,陷入沉思。
陆小果瞅见卷轴内容,原来是一幅地图,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为自己的龌龊感到羞耻。
“和程门主都聊了些什么?”朱拓问。
陆小果回道:“据程门主所说,数日前曾有一批自称魔教教众的杀手偷袭血影门。”
朱拓微微皱眉,“还有呢?”
陆小果继续道:“其中一人自称是受五行堂苏堂主指使。”
朱拓皱眉不语。
陆小果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王爷,这苏堂主……可有嫌疑?”
朱拓叹息一声,“多事之秋。”
陆小果见朱拓如此神色,心也不禁被提了起来,难道事情竟如此严重?连朱拓都摆不平?
他想了想,道:“属下认为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而这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是内卫。至于苏堂主……,属下认为不宜过早下定论。”
朱拓点点头,“不论幕后之人是谁,必定不会就此罢手。如今我要远赴漠北,魔教需得有人坐镇。小陆,我只能靠你了。”
陆小果急道:“可是王爷……”
朱拓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小陆,魔教百年基业,你忍心看着它毁于一旦?”
朱拓都说到这份上,他还能再说什么?
只能另想办法了,陆小果暗暗握紧拳头。
官道尽头,京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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