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莘:“四叔,你没扇他几巴掌?”
小阎王:“四叔你咋这么打锅咧?他搁你眼皮子下头晃了几年你都没看出他是个赖孙?”
…………
只有在外面见惯了人生百态的柳长青、柳川和柳侠好一点,不是恶心得比较少,而是没那么吃惊。
柳长青直接问:“那小钰,你咋处理了?”
柳侠说:“四哥,你不会跟电影电视里哩圣人样,高傲地说,‘算了,看你可怜,那点提成我就不要了,你从我的眼前消失就好’,然后就叫柳垚走了吧?”
“你看我像圣人吗?”柳钰说,“单子肯定追不回来了,那个单子的提成我也没理由要,毕竟他根本没卖咱厂子里哩货,而且一共也就四五千块钱,我要过来,花的时候还不够恶心呢。
我叫他给去年从我这儿领哩所有钱退给我,工资、提成,还有差旅费,一分都不能少,全部给我退回来。
他说他还给我签回来三四个单咧。
可是我不跟他说这个,我就跟他说,他是给我跑来了几个小单子,可他从我老客户那儿转给别人哩单子可能更多,他就是在拿着我哩钱去给别人跑业务。他开始嘴可硬,说他死都不会退。
我就拿着电话开始打,咱荣泽所有阀门厂哩人我都知,其他厂哩人我也认识不少,燕来宜他爸哩朋友我也都认识,我要挨着跟人家说他吃里扒外哩事,嘿嘿,我一个电话没打完他就急了,想过来跟我拼命,柳淼揪着他给他了好几巴掌。”
晓慧由衷地赞叹道:“小钰,你这个法儿可真够恶心人啊。”
柳钰说:“他恶心我在先,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只是老实,又不是傻子,叫他当憨大头耍。”
柳侠说:“他当时就给钱给你啦?”
柳钰说:“对,柳淼跟着他去取哩,连工资带提成带差旅费,一共两万四千多。”
柳侠伸手:“意外之财,拿来拿来,咱全部给它吃咯。”
柳钰真伸手去那文件包。
“别捣乱幺儿。”柳魁拍下柳侠去要钱的手,然后又对说:“小钰,你跟柳垚弄到这一步,小心以后他给你下绊子。”
柳钰冷笑一声:“我等着他给我下咧,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胆。”
柳川忽然问:“你开始说柳淼得做个选择,啥意思。”
柳钰说:“因为我听说了,柳垚这么急着弄钱,不光是他贪心,还因为他想自己办厂咧,他想吃我哩客户办自己哩厂,所以我叫柳淼选。”
柳川追问:“柳淼咋说?”
柳钰说:“柳淼说,他没啥大理想,也不待见操心,柳垚就是想当美国总统也跟他没关系,他就跟着我干一辈子了,建宾也是这样说哩。”
柳川点头:“柳淼跟柳垚不是一种人,他跟他伯样,实在。”
柳长青说:“小钰,既然话都说开了,你跟柳淼以后还得继续搁伙计咧,给柳垚那事抛开,不能对柳淼疑神疑鬼,你知我哩意思吧孩儿?”
柳钰点头:“我知大伯,我不会跟柳淼生分。”
一顿饭吃得跌宕起伏,跟看了两集黄金档狗血剧一样,几个孩子都不想去上学了,尤其是俩小阎王。
小雲企图装病,可手还没捂到肚子上就被晓慧给揭穿了,俩人被柳川和柳侠一人一个拎到了车上,怄得都快冒出烟来了。
第532章 回忆(请假一天)
春天总是短得令人发指,好像刚刚脱下棉衣,再到户外就要找树荫了。
柿树长叶子比其他树稍微晚些,现在四月中旬了,还是一树嫩嫩的翠绿色。
柳侠拿着本书,蔫耷耷地跟在大哥身后,看着他把躺椅和脚榻安放在柿树下荫凉最实的地方,还试了试稳不稳当,然后转身一指他:“喏,就这儿,老老实实挺着,要不以后这俩月你都别想出你那屋。”
“哦。”柳侠不情不愿地过去,盘腿坐在躺椅上,看着大哥,模样十分委屈。
柳魁无奈地弯腰,把他给放倒,拽着腿放在脚榻上:“这样,专门叫你养腿咧,你盘着坐那儿会中?”
柳侠跟尸体一样任人摆布:“就是叫圪针剌了一下,咱小时候谁不是三天两头叫剌?您别都这样大惊小怪的呗。”
“剌恁深个血道子,还从恁高哩坡上摔下来,没给咱伯咱妈吓死,你还想咋?”柳魁说着,就往堂屋去了。
柳侠看他进屋了,才敢嘟嘟囔囔犟嘴:“不是摔,是秃噜。”
上周的周四是清明节,荣泽一带清明上坟只能提前不能拖后,所以家里人提前商量好了,上上个周六,孩子们回来的时候就去上坟。
柳侠在家里闲得皮痒,周五那天自己剪了几束纸旗,一个人不声不响先去了,被从雉鸡岭找回来的时候,还强词夺理,说他是想跟祖宗们安安静静地聊个天,要不等一群小的都去就没他说话的份了。
可有人跟去找他的柳长青、柳长春和柳茂说,看见他在翟玉兰和徐小红的坟前坐了好长时间,嘴里还念念有词。
柳长青他们找到柳侠时,他正从雉鸡岭一个沟底往上爬,一身的干树叶子,他说自己是看上了下面几个特别好看的花,主动下去摘花的;柳长青他们估计,他是走路时间太长,左腿吃不住,摔下去了,证据是漂亮的花都在向阳的沟沿上,那阴森森的沟里都是些不入眼的花。
这事现在是罗生门,事实是怎么回事只有柳侠自己清楚,不过家里人是让他给吓坏了,孙嫦娥认定他是被什么脏东西给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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