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杭玉清一听就急了,脸红脖子粗的叫道:“你还想告我黑状?!咱们的私人恩怨,你能不能别总扯上我爹——你再这样,再这样——”
“再这样,你怎样?”贵妃问。
是啊,他能怎样?跳进粪坑里呛死吗?
“我帮你代好就好了嘛,不用你现跑一趟。你也知道。我爹大小也是个官,总和百姓有接触是不是让人传出去不大好?”杭玉清忽然态度变得柔软了,“师娘你也是贵人事忙,多陪师父上山打猎。多赚些钱——我爹那儿万事有我。”
贵妃笑笑,但愿这货吃一堑长一智,每次踩踩他的痛脚给他提提神,真让杭县令从心里厌烦起他们却不是她想要的。
“那就有劳徒弟了。”贵妃向他摆手,“回家温书吧,这里不用你陪了。”
杭玉清一见心愿达成。笑的跟朵盛开的菊花一样,一溜烟就往山下跑,边跑边喊:“咱说好了,不带说话不算数的啊!”
贵妃摇了摇头,山风这一吹啊,真是熏熏然欲吐,不知今后上山的村民们跳脚骂成什么样儿呢。她掩鼻就是一顿小碎步,这时就顾不得什么优雅了,左右都没人看。
“阿美。”柴榕背着筐跟在贵妃身后走了半天,才闷声闷气地道:“我真的连木墩儿也不能说吗?”
贵妃一听就知道他又在提刚才蓝衣人那件事,“不是不能和木墩儿说,只怕隔墙有耳,让旁人听了去,一旦传出去咱家人都会吓到的,你想吓到你爹和你娘?”
“什么叫隔墙有耳?”柴榕疑惑地看她,“墙上有耳朵吗?那我不在墙边儿说呢,我离墙远远的说给木墩儿听。”
好吧,他和她混熟了,再不是以前她说一是一的时候了,现在就开始各种和她讨价还价了。
“不行!”贵妃斩钉截铁的拒绝,“以后你想说的时候,就和我说。”
可是……她明明就在现场,什么都看到了。
柴榕一看贵妃义正辞严的一张脸,也不敢反驳,只好委屈求全地点点头,“我都听阿美的。”
然后就默默地跟着她不再言语了,无论她怎么走,都始终保持和她三步的距离。
真是不能和这货混太熟,现在居然还会和她闹脾气了。
贵妃好气又好笑,回头一看,他果然低着个头,漂亮的嘴巴撅起来老高,他怀里抱着的筐如果有把儿的话都能挂上了。
柴榕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住,耳听脚步声不对,忽地停住抬头就看见贵妃斜睨着他,眉眼弯弯似一汪春水,唇角浅浅地向上勾起,就那么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他却好像看见太阳光一样,突地觉得刺的他眼睛睁不开。
“阿、阿美。”
贵妃叹了口气,拉住他的胳膊,“前面就是小溪了,你去稍稍洗洗身上沾上的脏东西。”
柴榕愣头愣眉地点头,不明所以他心脏怎么越来越快,像是要冲出他的嗓子眼儿了。
“阿美,我心难受。”他捂着胸口可怜巴巴地道。
贵妃没有看到蓝衣人的拳头打到了柴榕肩膀,只是记得他打的柴榕很疼,柴榕才不顾她的劝阻又打起架来,莫不是打的就是心脏?
她本意是让柴榕知道适时收手,以免给其他人造成致命的伤害,可不是想让他自己受到伤害——
“很难受吗?疼吗?能呼吸上来吗?”她关切地问。
她问的急,柴榕一时不知回答哪个:“嗯……难受。不疼,能。”
第112章 贵妃心思
贵妃自诩聪明人,也是转了个弯才听明白柴榕的意思,半晌无语。
“怎么个难受法?”她问,“是那个蓝衣人打你那一拳造成的吗?”
柴榕抱着筐就是一顿摇头,像是生怕摇少了她就不信一样:“不是他打的,他打不过我——他打的是我的肩膀。”说着他抖抖右边的肩膀窝,示意已经没有事。
“我总挨我爹打,我爹的力气比他大多了。”
贵妃熟读四书五经,博学多才,可就是对医书完全没有兴趣,连翻也不爱翻,是以竟对他这样的难受法完全不能了解。
“那你跟着我深呼吸,试一试会不会好些,如果还觉得不舒服,我们就去郭大叔家让他给你看看——”
“我能和郭大叔说蓝衣人吗?”柴榕觉得贵妃给予那屎人的名字很有质感便也顺嘴拿来用。
贵妃摇头,“不能。”
柴榕哦了一声,默默地把筐放到脚边上跟着做了贵妃做深呼吸,几个下去之后放了个大响屁,吓得贵妃虎躯一震,默默地把气又给憋了回去,深怕吸进去的不知是什么气体。
“我觉得……好多了。”他说。
他确定不是屁憋的气走岔了道,憋的他难受,误以为是心里难受?
贵妃觉得自己真相了。
在看到柴榕的抱着筐的前襟染上一滩干涸的血渍时,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向不是血就是屎渣渣。可不是简单用水擦擦就能掉的,尤其那一身的血她是没辙,洗也洗不掉。
又到了一年一度换衣裳的季节了。
贵妃蓦地发现银子还没等赚到手,她就已经有了好多把这些钱花出去的计划……
债多不用愁,屎多也不用洗了,贵妃带着柴榕直接回了柴家,因为杭玉清这一闹他们比往日回来的更早。家里人下地还没回来。俩人轻轻松松地就顶着一身屎臭回了后院,然后就看到木墩儿抱着小膀子比屎还臭的一张脸。
见贵妃回来,还没等说话。就让柴榕那一身的味儿给熏了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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