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吃我这一套,混账们,看来我有必要真的创出一门暗影群狼斩的念刃了。
大萨满的木棚在村子最深处的高坡上,树叶像云一样覆盖四周,门前有两棵树雕刻而成的图腾,各有狰狞的狼头。
我走入屋中,大萨满是个老女人,干瘪的脸上皱纹犹如干涸的田地。
老女人身边站着个戴眼镜的卷发白人,他大约二十多岁年纪,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也是狼族的,他薄薄的嘴唇露出刻薄的微笑,一看便知并非善类。
高桥说:“大萨满。”又对那白人说:“川池。”
川池说:“让这罪人跪在大萨满面前!”
我怒道:“我的腿被打折了,怎么跪?再说了,我朗基努斯乃是黑棺公爵,亦是该隐的大主教,即使见到该隐,也是不跪的!”
川池走向我,一脚狠狠揣在我断骨处,我痛得脑袋一麻,跪下了,钻心的痛朝全身乱窜,这让川池笑得更加灿烂。
绿面纱关闭了我的痛觉,我好过了些。
瘟疫修女说:“你不打算反抗吗?”
我叹道:“仁者,无敌也,如今的我已放下了屠刀,驱逐了心中戾气,暂且忍耐,又有何妨?”
这些狼人是不可能迁徙到号泣的,我并不想劝他们,但我不知道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不如装死,静观其变。
高桥叹道:“折磨人并不是我们的作风。”连鬼冢都有些不忍,不满地看着川池。
川池咳嗽一声,转身走回大萨满身边,他像是一根外强中干的竹子,走起路来颇为滑稽。
高桥说:“他就是黑噩梦,我们在猎杀恩奇都的途中捉住了他。”
我急道:“胡说,我不是!我是号称暗影巨兽的战士,那是暗影群狼斩...”
川池对两边的护卫说:“让他闭嘴。”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当即沉默,但一个强壮的护卫一个重拳打中我脸颊,我痛得眼冒金星,闷哼不已。
特么的,你们别太过分了。
高桥说:“我们为捕捉黑噩梦曾耗费了大量的心血,是不会弄错的,他是黑噩梦。”
川池点头道:“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威名,他借助的是黑噩梦的力量。”
高桥说:“大萨满,此人替我们猎杀了恩奇都,此举当能赢得的赏金,换取足够支撑到今年冬天的粮食。然而,黑噩梦杀害我们无数同胞,不值得饶恕,我建议将他送往狼母神庙,用他的血祭祀狼母,以及死去的狼族们。”
狼母神庙?我记得海怪的回忆中....此神庙既彼神庙吗?
川池说:“既然是黑噩梦,必然很危险,如果要运往狼母神庙,更是大费周折。你也知道狼母神庙位于死地。”
高桥说:“但这是传统。”
川池叹道:“高桥、高桥,你和咏水一样,难道不明白守着陈旧传统就像守墓一样毫无意义。”
高桥说:“咏水是最出色的战士,最著名的猎手,但你捏造罪名,将他排挤在外。”
川池:“那是因为他冒犯了大萨满,罪孽不轻,他以为自己有功就可以凌驾于大萨满的权威之上了吗?”
高桥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川池眼中射出残忍的光,说:“小心点儿,高桥,我随时也可以收拾你。”
我虽然看不惯这川池,可毕竟他的提议对我有好处,如果真要把我送往狼母神庙开膛破肚,还是情愿留在这村子里挨骂挨打好些。
高桥又说:“我的团队为了族群的生存,与缔结契约,替他们狩猎,换取赏金,至少为族群赢取了三十个月的粮食。我的功劳,难道是你的谗言能抹杀的吗?”
川池叹道:“高桥,鬼冢,你们这些野蛮的猎人为何冥顽不灵?要知道,贸易与政治,乃是财富之源,如果依我所言,整个部族与纪元帝国结盟,岂不比你们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为东奔西走强得多?”
高桥高声道:“我们世代狩猎,那是我们的传统!而纪元帝国是卑鄙无耻的强盗!他们会用所谓的贸易腐蚀我们的年轻人,腐蚀我们的信仰,最终将我们完全吞并!”
我说:“高桥说的有道理,我们黑棺就不会。”
其实,我暗自反省,觉得我对游乐园所做的事比纪元帝国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此前车之鉴,所以我现在才如此忍让。
川池做了个手势,那个之前打我的护卫取出一柄看起来很锋利的匕首,缓缓刺向我的嘴,我盯着刀锋,不由打了个冷颤。护卫用刀把我嘴唇撬开,抵住我舌头一侧,我嘴角的血往下滴落,我心头大怒,但我涵养不错,也没表现得很怂。
然后那个护卫开始切我的舌头。
鬼冢忍耐不住,喝道:“住手!”那个护卫抬头看着她,刀停了下来。
川池说:“我们是狼人,没有优待俘虏的习惯,更何况是这样的仇敌。”
高桥说:“他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士可杀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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