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根源性问题,就像地基打错地方,摩天大楼也没意义。
裴灰还是觉得这席年倒也是个人物,全然不在意他以后进了锦鲤门俩人之间相处会不会尴尬,大概不是本着破釜沉舟的态度,而是压根就是这种人。目的清晰明确,不会瞻前顾后。裴灰想,他和陆陈凝还不一样,陆陈凝那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实际上要更缺德一些,想达到什么目的,最后都会办成,还会让别人觉得欠了他二两秤砣,端的是能阴出花儿来。
“我可没说放弃。”席年目光很深沉的看着裴灰,“你也别太早急着拒绝,一切都是未知数。”
裴灰无端涌起一阵烦躁来,“你这样特别没劲知道吗?”
他烦透了这种笃定的逼迫,陆陈凝当时是怎么追的他,又骚又贱的黏糊,而不是这种胸有成竹咄咄逼人的态度,没有对比他还真没意识到陆陈凝有多聪明多有心计,就好比现在他真的对席年反感起来。
同样是两个条件优秀的男人,去掉滤镜去掉先入为主,单纯的比较起来,陆陈凝的手段要高明太多了。
他愿意喜欢上让自己舒服的人,再委身其身下甚至附属绑定,也不愿意一开始就面对如此野心勃勃毫不掩饰征服欲的蠢兽。
人和人的那些微妙相处,裴灰权当生活中给他填充空虚罅隙的安全感,这样迎头痛击的直球,他只想一脚踢到天边老死不相往来。
“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儿,得回去处理。”
裴灰转身想回包厢说一声告辞,忽然就被席年扯住了胳膊。
他猛地甩开席年的手,天知道对于陌生人,握手已经是他的极限,任何肢体接触他都会觉得有浓重的不适。
“裴灰,你好好考虑。”席年声音依旧不愠不火,却偏偏让裴灰听出了一丝焦灼,“我很少这样喜欢一个人,不想错过。”
“席年。”裴灰背对着他,“我和陆陈凝之间,没你想的那样复杂,也不是寻常那么简单,我裴灰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非正人君子,甚至三观在我这都可以当做路边野草垃圾,世俗舆论我都不在乎,我唯独想说的是,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有爱情。”
“我且在这说清楚,就算哪天我不喜欢他了,也会由他厌倦我抛弃我才行,我裴灰没什么亲朋好友,就他一个恋人,终其一生我都不会辜负他,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在他心里,他一直是那个一无所有抗拒一切的少年,在穷途末路的边缘有人用力拉他一把,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是温暖。哪怕后来他见过所有的火光是什么颜色,他也只会驻足在最初的这一片光源。
他没有根,陆陈凝硬生生给他造了一个。让他有了每天能回的家,能见的灯,能爱的人,能酣睡的榻。
现在有人强行要把他拉走,他如何能同意?
就算有一天他的家把他驱逐出去,他宁愿重新变得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他固执愚昧,皆因他觉得现在的一切就已经足够。
裴灰出了门,到车窗前敲了敲。陆陈凝兴许是海鲜汤做的太嗨,敲两下竟然没醒。裴灰在外面顶着大太阳站了二十分钟,直到陆陈凝睁开下意识往外看,这才看见裴灰低头摆弄手机。
他几乎立刻脸色就变了。
“卧槽,小祖宗,你等多久了?!”
“才出来。”
“放屁呢!”陆陈凝下车,打开车门把裴灰塞进车厢里,一边去摸他的脸和手。
“干嘛呀。”车里有空调,陆陈凝的手有些凉,触感很舒服,他没躲。
“我分析一下你等了多久。”陆陈凝说:“傻吗?不会叫醒我?”
“没事儿,晒晒太阳有好处,促进钙吸收。”裴灰从小冰箱拿出瓶水来。
“我看你就是脑子有病。”陆陈凝表情有点气急败坏。
“心疼了?”裴灰笑着踢了他一脚,“我又不是娇花呢,看你脸黑的。”
“饭吃的怎么样?”
“饭一般,酒还不错。”
“那是!”陆陈凝闻言立刻嘚瑟起来,“也不看是谁送的~”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裴灰没有任何隐瞒,他之前很多生意都是在电话里谈的,因此电话都有录音备份,直接就把短信和录音都给陆陈凝看了。
“我原以为是詹覃,但他好像没这么大能耐。”裴灰说:“会不会是锦鲤门内部出了问题。”
他现在已经算是锦鲤门的正式成员,但对这个平台却还不够了解,不过有陆陈凝在,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真有什么势力是陆陈凝都对付不了的,他也是白操心。
陆陈凝思索片刻,打了几个电话,其中一个是打给陆燃,其他的他都不清楚。等陆陈凝电话放下,他说:“要不我不去了,pk取消?反正非衣只是个名字,无所谓。”
他和水中月也解约了,只要不再露脸,网上什么消息都如同一阵风一样刮个几天就再不会有人记得。
“不用。”陆陈凝说:“我有办法,这事儿不算事儿。”
真正遇到什么事儿了,陆陈凝反而平静的让人忘了他是个半大孩子,只会用最快的速度去解决,绝不会叫嚣着说什么肉麻煽情的类似“敢欺负我媳妇儿拿他全家祭天”这种又土又中二又不切实际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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