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高中、大学毕业后分手的情侣在多数?因为他们将要去到的,是一个更广阔的世界。认识更厉害的人,结交志同道合者。原先在你眼中的‘最好’,也就变得没那么好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以没有客观条件约束的情况下,大多人是见异思迁的动物。”
立正川作古正经地回答:“阿姨,我的确有个心上人。”
“但我喜欢他,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不会变。”
季夫人眨眼,有些目瞪口呆,她不料这小子居然郑重其事地承诺和自我表白。但她没往深处想,也暂且不当一回事。
小孩的感情,说变就变。好比那六月雨,八月天。一阵一个花样,哪来长情。
敌情打探地差不多,好歹能给立夫人一个圆满交代。季夫人同时也松口气,幸得季元现虽然浑,但不叛逆,又不早恋。算是不c,ao心。
她不喜过多灌输思想,不喜强加教育,便转了话题,继续和立正川聊建筑设计去了。
等三人再度汇合时,是在行为艺术展上。此展名为《荒诞人生》,出品人叫余深。
余深,余生,听起来就不怎么吉利。好似要把剩下的岁月具背在身上,对抗这暴烈人生。
行为艺术展很微妙,看懂之人,常会泪流满面,或惊为天作。志趣不在此者,只觉枯燥乏味,消磨时间。
第三场为《此时永生》,余深一次次摔碎玻璃,再将其用胶水拼合,直到无法寻齐所有碎片。双手伤痕累累,鲜血涌注。
这种近似自残的行为艺术,本身就存在巨大争议。余深的存在,更是争议之一。
“有人说他执拗又温柔,燃烧又冰冷。说他看透荒诞,已翻山越岭去了另一个广阔境界,凡人只能望其项背。这样的褒奖简直不吝赞美之色,估计是真的很迷他。”
季元现自看展回来,一路上叽里呱啦给立正川畅怀倾诉。他没见过那么自由又执着的人,太神奇了。
季夫人在开车,叫他别聒噪,声音小点保持风度。立正川撇头,朝季元现招手,叫他附耳倾听。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季夫人从后视镜看去,季元现神色多变,是与顾惜在一起,都不曾有过的快活肆意。
多亲密。
但好像,亲密得有点不对味。
“我去!居然还是情种,这艺术家真他妈太迷人了吧!”季元现惊呼,完全将老妈的警告眼神抛掷脑后。“不行,我要去搜他的百度资料。我已经是他迷弟了!”
立正川听罢,余光瞄着季夫人,不留痕迹地捏一把季元现的脸。他做着口型:你男友还在这儿。
季元现咧嘴笑:你有本事咬我呀。
车外大雪纷飞,三环堵成红江。白与红交融,穹顶铅灰。天气y-in沉,心情却格外好。迟来的西伯利亚冷空气穿越山川湖海,游过城市犄角旮旯。
季元现与立正川笑闹成一团,两人甜蜜时好得不行。吵起啦也惊天动地,季夫人不得不笑着警告他俩:再闹自个儿走回家去!
立正川改口了,叫季妈。其实他挺想直接叫一声妈,就怕吓着季夫人。
两人合并后,做“坏事”容易多了。白天缠在一起写作业,夜晚就缠在床上抚慰对方。他们试过浴室,试过沙发。试过季元现的书桌,亦试过琴盒。
立正川将他弄得s-hi黏,捂住季元现的嘴。他不要一丝声音泄露,尽管房间隔音效果特别好。
这隐秘又刺激,呼吸几近窒息的控制感,令季元现想起了看过的行为艺术展。他衣衫半褪,腕骨扣在立正川颈后,头埋进那滚烫胸膛。全身都在热血沸腾地叫嚣。
更让季元现兴奋颤抖的是,小军长居然拿了琴弓。银质旋钮,冰凉。琴弓尖稍的象牙,好似寒玉。一触那隐秘之地,季元现后怕地挣着要跑。
“别。立正川,会疼。”
立正川拖住他踝骨,一点余地也不给。两人在沙发上差点打起来,一场欢愉之事,做尽了缠绵与凶狠。
这太好,好到立正川不愿松开。他用琴弓缓缓伸进去,雪白的马尾毛瞬间沾s-hi。那滋味绝不好受,但酥酥痒痒。季元现睫毛尾端一抖,好似下着无边花雨。立正川的舌尖掠过他耳后,一寸寸侵略,以野兽的獠牙警示着。
两人额上出一层薄汗,现哥呜咽着,“你别,别动。”
声音发颤,越是痛苦,越是快乐。立正川不可能停,他叫嚣着宣布所有权,然后撤了琴弓,提枪便上。一下下抵进去,又扣住他的脖颈,不要那些迷人的声音缀词成句。
季元现眼神失焦,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大灯,不住随波摇晃。四肢百骸不是自己的,都泡在yù_wàng里。他想起立正川给他讲余深,讲那个深情的艺术家。
“听我师父说,余深这个人很偏执,对什么都爱到骨子。他挑衅世界,又温柔妥协。”
“他一直爱着他的初恋,十五年,还是二十年。不记得了,所有人都觉得他指不定哪天就会消失,风一样自由的男人。”
“但我觉得,只要他的恋人活在这世上一天,他就会不断重塑自己。攀登高峰。他还有留恋。”
立正川说这些话时,季元现觉得真不可思议。爱一个人可以爱那么久么,爱一个人的心情,会不会随着距离与时间的增加,而消磨呢。
“立正川,我——”
“认真点。”
立正川不等他说完,不停地冲撞。好似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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