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晨也弯唇笑了笑,刚想要说话,电话却响了,原本轻缓的手机铃声在此刻的静谧当中竟显得格外的刺耳。姜可晨连忙把电话接了起来,只说了一句“我马上”就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来又弯下腰,笨拙地替陶诗序掖了掖被角,再一次说道,“我走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些。”他说了这一句,又抿了抿唇,直起腰来,再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一直到楼下车库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陶诗序才反应过来,姜可晨原来真的已经走了。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他刚刚掖过的被角,似乎上面还留着他手心里的余温,那温度似乎也有了气味,像是他这个人一样,整个都是阳光的味道。
陶诗序躺在床上,想到睡觉之前跟他吵的那一架,又想到他刚才的提议,一时也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忧,这样几番心事的煎熬下,她竟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大概是真的累了,醒来时天已经是一片大亮,睡昏了过去的直接后果便是陶诗序看着自己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现在是在哪儿。她记得她和姜可晨吵完架之后就直接回卧室了,躺在床上也没有盖被子,就那样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可是看着眼前自己身上被盖得严严实实的一片,她还自我安慰地觉得是她半夜觉得冷,自己盖上去的呢。
睁开眼睛的时候下意识便想到了姜可晨,等到神志渐渐回到自己的脑中,她才反应过来,早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姜可晨就有任务离开了,这个地方,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这些年来已经没有了赖床的习惯,陶诗序此刻却躺在床上有些不想起来,想到姜可晨,就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他对自己说的话,可是只要一想起他的那句“结婚吧”,陶诗序就忍不住联想到跟姜可晨吵架的时候,从他嘴巴里蹦出来的那句,“我要是不替你着想,我妈妈早就找上门来了”。
陶诗序叹了一口气,莫说姜可晨的父母,就是一般的家庭,自己这样的身世,恐怕也很难让家长接受吧。不说她曾经杀过人坐过牢,单单是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就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个有家教的姑娘。其实她谁也不怪,不怪姜可晨的父母看不起她,易地而处,将心比心,她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这样的事情,一般的家庭的确很难接受的;她也不怪自己的父亲,那个人虽然后来对她不好,但好歹曾经也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小心疼爱仔细珍爱过的,只是因为后来人心变却,她和父亲之间的缘分终究是太浅了;甚至她也不怪许蹇墨的母亲,要不是她当时太沉不住气了,又怎么会有后来这一切?如果她当时有现在一半的心机的话,她也不可能走到今天了。只不过,要她放下自尊,去那个女人手底下讨生活,每天看她的脸色做事,无论她的心机有多重,无论她有多少岁,也是不允许的。不为别的,自己的骄傲就不许。
起床之后,陶诗序总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姜可晨跟她说的那番话叫她反而放不下心来,她总觉得有些不好,似乎……像那些交代后事的人一样。姜可晨的工作有多危险姜可晨虽然没有说,但是她也是知道的。成天到晚不是跟毒贩打交道就是和黑社会杀人犯一起,姜可晨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这些,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工作要求保密,不允许,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害怕吓到她。
姜可晨虽然没有说过,但是的的确确是这样。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只是以往的时候,姜可晨无论办什么样的案子,都不会这样嘱咐自己,可是昨天晚上他却说出了那样的话。这个案子陶诗序也不知道姜可晨跟了多久了,只知道是很久了,最近才有了进展,所以成天到晚忙得连家都回不了,想来也是一个大案了。既然是大案,那其中的艰辛和危险自不必说,他会这样嘱咐自己,若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了,无论怎样,小心总是没错的。
这样一想,自然也有些害怕起来。她到底是女孩子,经历得再多,身为女孩子特有的那种胆小还是在的,她没有必要为了逞强就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更何况,若真是有人想要对她不利,想来也是为了阻止姜可晨办案,对他也没有好处。总之,眼下再留在这里百害而无一利,陶诗序想了想,她身边信得过的只有齐子琪一个人,她是齐子皓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这些年来在齐氏也做了不少事情,已经站稳了脚跟儿,加上她背后的齐家本身就是做黑道起家的,甚至现在还保有着c市黑道上的无上地位,无论是谁,想要在c市活动,恐怕都不能够得罪齐家,去她那里,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样一想,陶诗序便觉得可行,床上爬起来,连洗漱都先放下了,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跟齐子琪打电话,那边齐子琪果然还在睡觉,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又玩到几点钟。陶诗序跟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后,她的瞌睡也差不多醒了,陶诗序过来,她自然求之不得。齐子琪从出狱过后就在外面齐子皓送她的一套公寓里面生活了,齐家不是她的家,如果没有大事,她也不常回去的,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有些寂寞,陶诗序能够过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和齐子琪打完电话,陶诗序才慢悠悠地去收拾好床铺和屋子,她还不知道要到齐子琪那里住多久,家里自然是不能乱了。然后再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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