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升笑脸相迎,暗地里赶紧叫服务员过来把已经有些昏头的顾寒架走,然后匆匆离开,把顾寒送回了家里,那个小破公寓。
这顾寒也真够倒霉的,就喝了一杯加了料的酒,魂兮不在。
贺兰若和他心有戚戚,看着照片中那个意气风发的他,想着自己连亲人都看不到,顿时悲从心来。
陈述扶着墓碑慢慢滑了下来,穿着整齐,休闲服装也算干净,就这么坐了下来,不顾着地面的脏,魂不守舍。
他慢慢的从裤兜里掏出个小盒子,顾寒这时候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这动作实在是颇为古怪,待顾寒看清楚了那个盒子里的是什么,更是摸不清眼前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只能在旁边直愣愣的站着,看着陈述的动作。陈述把那枚戒指拿出来,大拇指和食指在戒指内部摩挲了一下,恋恋不舍,仿佛只要戒指不松开,人就不会离开,会再回来。
“我喜欢他十年了。”陈述忽然开口,风吹乱他的头发,顾寒看着他那张比例没有瑕疵的脸,心中有股莫名的感觉,像是被小自己十岁的人当面表白,他这个几乎算作无x_i,ng恋者,在这里不知所措,找词句努力去回答。
但理智把他这种惶恐压住,因为他不是贺兰若,贺兰若死了,他只是顾寒,一个继承了年轻的生命,就要努力对人生负责的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寒努力把自己置身事外,不去让自己的声音过于暴露自己的感情。
“从我十六岁才知道那是喜欢,在十六岁之前我只是将他当做我的支撑。”陈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青年面前,他能畅所欲言,连在温升面前他都不会暴露自己这段隐秘了十年的感情,不论是差距太大,或者是家族隔阂,两个人都不可能,所以他选择在旁边悄无声息的看着那人走的越来越高,而自己在娱乐圈也慢慢打拼出来一番事业,“在我十六岁那年,我问他,闯娱乐圈是不是一件好事情,他说,如果你想做,就放开去做,因为你可以。”
顾寒瞳孔蓦地放大,想起来许多年前,陈家那个长的很标致的长子,他对那个人的印象也就是长的标致而已,他看起来有些忐忑的过来问自己,“如果我想要闯娱乐圈,会不会不好?”
他那时的回答是什么,对,是陈述那句“如果你想做,那么就放开去做,因为你可以。”他那时候一边在打拼,一边想,如果自己不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家族,是不是会有更多的选择?
甚至自己再更久以前,选择不让自己的父母归来,越洋电话告诉他们,“我爱你们,谢谢你们赋予我生命。”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因为一场空难,双双离开,而自己自此成孤雁,飞鸣声念群。
“我想他其实早就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他就好。”陈述微微一笑,在嘴角吻了一下那枚戒指,然后用力,把那枚戒指按在泥土里,泥土是s-hi润的,昨天下雨了,虽然地面上没有留下痕迹,但土地是记得水的。
那枚银色的戒指就这样被按在了地面之下,泥土淹没,像是在埋葬一段感情。陈述眼睛通红,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却没有去擦拭,就这样站起来离开,顾寒微微侧头看着他,停了大约三秒钟,转身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身高一致,行色匆匆,夕阳就在身后,暮色沉沉,y-in影将脸庞藏匿。
“可以请你陪我喝一杯么?”陈述坐在车的驾驶座上愣了足足有十分钟,忽然侧头问顾寒这么一句。
“乐意之至。”顾寒扯了扯嘴角,想着还有一个年轻人这么惦记自己,虽然惦记的方向有些问题,但人死不能复生,尸体都被火化了,就没有什么要再提的可能x_i,ng,新生的意思大概就是要告别过去吧,除了要找到那个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他实在不应该过度关注一个对过去的自己有着肖想的人。
更何况两人同在一个圈,他此刻只是有些微微触动,所以也乐得和人一起喝一杯,最好喝的一醉不醒,明天醒来就又是新的一天,他还是贺兰若,还有着他的生活。
两人没有找酒店,反而直接驱车到了一家便利店,这里没有什么好酒,为了不引起s_ao动,顾寒主动下车去买酒,心里想的是一醉不醒,但也不敢真买什么喝了明天头疼起不来的,估计真的这么做了,简笙会直接拿机关枪冲到陈述家里,先把陈述突突突了,然后调转枪头,把自己给突突突了,所以他只买了几罐啤酒,入口苦涩,才是真实。
顾寒没想到,啤酒也能把人喝醉,陈述重复着打开,喝完,再打开,再喝完,像是自己千杯不醉一样,啤酒这东西度数极低,喝不醉人,但挡不住人想让自己醉,一醉解千愁。
两人就这么在车上干杯,主要是陈述在喝,顾寒看他喝的太急太快,自己反而不能畅饮,毕竟陈述算的上是公众人物,酗酒跑到外边或者一会两人都神志不清,醉驾了,名声就直接臭了,公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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