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抬起头,一双小鹿一样水灵灵的大眼儿防备地盯着王氏两口子,宝珠才猛然瞧见,那娃娃白嫩的脸上赫然凸起一道长长的,暗红色的细长疤痕,就连王氏也吃了一惊,心说:这么漂亮的男娃娃,在农村是不多见的,可好端端的长相愣是被一边儿脸上的丑陋疤痕破坏了,不然,就那一对桃花眼,将来可得多俊俏啊,真是可惜了!
王氏又上前几步,柔声问:“小娃娃别怕,阿婶是村儿东边来的,找你爹爹看病来的。”
小娃娃后退了几步,怯生生地指着不远处说:“爹爹回来了。”
王氏转过身子,就见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挑着扁担往跟前儿来了,心说来的急,也没找双喜打听打听郎中的姓氏,这会儿站在院门口倒有些尴尬起来。
郎中抬着扁担进了院儿,将水桶卸下来,抬头问陈铁贵:“兄弟,可是有事找?”
陈铁贵刚要开口,院子里的小娃娃抿着嘴儿说:“爹,阿叔阿婶是来瞧病的。”
郎中抚了抚小娃娃的脑袋,笑着将陈铁贵两口子请进了院子。
王氏露着笑说:“我们是村东头陈家的,昨个听我一个妹子说您医术了得,治好了她家相公的腿,所以今儿个就找上门儿来了。”
郎中抚须呵呵一笑,“是了——是牛兄弟!”又亲自拉开门帘儿请了王氏两口子进了屋,说:“魏某自小行医,医术了得不敢当,可是小娃儿生了病?有何病症妹子不妨说来,魏某兴许能诊治一二。”
王氏听着魏郎中说话文邹邹的,一听就是念过书的,再瞅瞅自己跟丈夫两个,十足的庄稼人,回话儿也有些拘谨起来,“看大夫的不是我娃儿,是我。自打生了这娃儿,月子一过就得了头疼病。吃了镇上开的几帖药,到底也不见好。”
陈铁贵绕着小院打量了一圈,帮着魏郎中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大踏步进屋说:“魏大夫,你这屋子可没盘好,屋顶儿还透着风哪,明儿个我过来给你修整修整。”
魏郎中口里连连说着要不得,陈铁贵笑,“都是一个村儿的,客气啥!”
魏郎中不再推脱,从里屋拿了个木箱子出来,对王氏说:“先给妹子诊个脉。”
王氏将宝珠递给丈夫,撸开袖子伸了手,魏郎中顿了半晌,诊完脉问:“每次的症状妹子还须再详细与我说说。”
王氏边回忆着边说:“最初也不常发作,每次疼时,倒只有左边儿疼,疼的厉害了,连着整个半边脸儿都是麻的。”
魏郎中点点头,皱眉说:“妹子这病确实不好治。”
王氏问:“到底是啥病?”
魏郎中琢磨了一会,说:“妹子这病,实为面部经脉出了差错。”
宝珠在他爹怀里歪着脑袋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心想着:郎中大叔说的面部经脉,不会是说三叉神经吧!宝珠在现代时,也听说过这样的病例,要是她娘真得了这种病,以古代的医疗水平,岂不是难以治愈?
魏郎中从小箱里取出一块布头,布头上满一细长的银针,王氏一看这架势,心里有些忐忑,靠着炕沿儿问:“大富就是扎这针治好腿的?”
魏郎中温润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意,“针灸虽能疏通经脉,可大富兄弟的腿病若要痊愈,须得循序渐进,可不是扎个一回两回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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