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雪后相约盛妆容
前一天还是云笼罩飞雪飘的天气,转过天来,就是一轮红阳冲破了笼着京城的薄雾,四下里都是一片银装素裹,闪动着银白色的光芒。
如今吴琣背负着一大家子人的口粮问题,她起了个大早,穿戴洗梳好推门而出。空气冷得刺鼻,却分外清新。她用嘴里的气哈暖着一只手,另一只手端着木盆将洗梳用过的热水泼到院角。每天晚上她的炭盆上都会有一只铜壶吊好,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有温度刚好的热水用了,这还是韩敬儒当实给她设计的。
随后,她沿着廊子走到后院,廊子下没有雪,出了垂花门吴琣愕然发现,通道的雪早已被扫干净了。有人竟比她起的还早?再抽抽鼻子,隐隐的自后院已有炭火味传来,她急忙紧跑了两步到后院的小厨。推开门,却见满屋的热汽,吴文氏正站在灶前给一家人熬粥。听见门响,吴文氏回过头来看到是她进来,便对她一笑。吴琣看到她的一双眼睛还略有经肿,似乎是哭了半宿或是一宿没睡。不过,经过昨天一夜的姑嫂研究对策,现在她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对吴琣一笑,道:“小姑,昨天忘了说了,我回来了你就歇着吧,这些活原本就该是嫂子做的。”
瞧瞧,果然是那句老话:劳心者制人。吴琣不过是昨天晚上出了几个主意来救大哥,如今嫂子就把她当成主心骨了,看来,这个时候的女人无论多有心计,其实没了男人不是会麻爪
“小姑,但是我们想了那么多的主意,你有没有想到最关键的事情如何解决?”吴文氏转着勺子搅粥,想到昨天晚上的各主意,最为关键的就是能走出这个院去。她想了一夜也没有好办法,只好一大早就问问吴琣。
昨天晚上吴文氏把这次回来的主要任务说了一下,最为关键的是,那些派她来的人本没走,就在院子周围看着。如果,她把这些事跟吴琣说了,使得吴琣出去向那些贵人求助,那些人立马就会杀了吴珏。吴琣出了一堆的主意,其中最为关键的是如何名正言顺的走出这个院子,而不让那些暗中监视的人起疑。
吴琣这一夜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是不可能轻易上街的。原来她为生活所迫无所谓了,可是现在,她就在人家的监视范围内。开开院门往外一走,就会认定她们姑嫂已经通过供了,到时真要因此害了吴珏,吴琣想想就觉得心上不安。当然,这事如果委托琀哥儿或李先生传话给别人,请来府上一叙也不妥。你想呀,好末当的,一个大姑娘请陌生男人或未婚夫君上门,在这个当口能有什么目的?总不可能是为了西厢相会吧?不少字而且,那些人就是出自里,李先生出门办差的地点也在中,他走到哪都会有不止一双眼睛盯着他。请李先生帮忙简直就是在害人家。
不过,现在吴文氏问起,吴琣也不能显得太过忧郁,不然那位大姐就更慌神了。她故做轻松的一笑,道:“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吃过早饭,李先生背着药箱去上差了,只剩了姑嫂叔三人。一个练字,一个绣花,一个发呆。嘿嘿,吴琣是那个绣花的,不过是初学者,拿着个绷子装装样子罢了,连个草叶都没绣出来。
这个问题,到了快近午时,突然迎刃而解。
琀哥儿甩下笔正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外传来叫门声。琀哥儿开了门,发现是松香,两人相视一笑。松香捧着一只食盒,说是谢瑞麟让送来的,前天从翰林院回来时替皇帝带回来给吴琣的点心。而且,门外谢瑞麟备下了车,想请吴小姐无香茶苑一叙。
吴琣喜出望外,这可真是想睡觉有人递枕头。
松香则是自怀里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说是公子交待要她先看一下的。
吴琣展开信纸,只见纸上是笔力有力的瘦金体,抬头是“吾妹,琣亲启”,看得吴琣一丝恍惚,好像初中第一次接到小男生递的情书一般。
接着看下去,发现信件是谢瑞麟担心她害怕不肯出来,而举了一些她在谢府时只有她们俩知道的事的例子,以表示这次约请的人就是他。吴琣突然觉得这厮还真是心细如发她刚看到松香时就认定肯定是谢瑞麟来接她,都没做它想,而谢瑞麟却高诂了她,以为她会狐疑是不是有人想引她出来。这让吴琣很是脸红,刚在西山上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她竟然还是一样的缺个心眼。
在信的最后,谢瑞麟还与她相约,若是今后再约请见面,若真的是他相约,他会吩咐松香去甜水井胡同最把头的那家桃花糕店,称上一斤桃花糕。若是接她的人打着谢家的旗号来接她,却没有带糕点的,让吴琣一定想办法不去。这样做,是谢瑞麟担心几件事加在一起,让商立涛怀恨在心,对她下手。
看完了信,吴琣实在叹了一声惭愧,她这些都没怎么想全,谢瑞麟竟然都帮她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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