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京师盛传,当今的中书令大人也曾经是柳府的男宠,后来柳府败落,他脱了贱籍从良,考取功名,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中书令姓魏,单名一个略字,端的是珠容月貌,行动似玉水清流,说是个普通民男出身,他就过于精致了,若说他曾为娈童,却又没那些脂粉俗气。
湖水清澈,湖边尽是无边柳色,水榭上,常自碧剥着手中的果子,那陪酒娇娥忙来,要帮他剥,他微笑着拒绝了,又道:“姑娘青葱一般的手指,哪里能干得了这个?”谁知道常自碧心里想的是不能让这个臭婊`子碰他吃的东西。他素来是个恶毒至极的人,他有时也会寻思这奸险恶毒到底是使他沦落的罪魁、还是让他成功的法宝。
那娇娥乃是一个著名的官妓,见得达官贵人也多,却只说常自碧从来是个君子。她又斟了一壶酒,正站起来要说什么,却见中书令魏略大人款步而至。柳祁死了好久,也没人再提起魏略乃是柳祁的男宠了。魏略如今这丰神俊貌,不知倾倒京中多少女子。那娇娥又婉转一笑,只道:“魏大人也来了。”
他在此,魏略到此,可谓是偶遇。这种偶遇让常自碧有点头痛。每次他见过魏略,回去都会被常无灵收拾一顿。常自碧便故意别开视线,一边漫不经心地咬着手中酸酸甜甜的果子。魏略忽然到了他的身边,声音清亮地说:“太傅大人。”常自碧轻轻抬起头,装得有些吃惊地说:“魏大人也来了?”
魏略在他的座位旁边坐下,笑着说:“太傅也爱来赏青啊?”常自碧答道:“也就出来,散散闷气。”常自碧说着,又看了看魏略,却见魏略笑得轻轻的,模样好似个心思细密的君子。谁还记得多年前,魏略在柳府里还是个骄横至极的少年,偏偏有柳祁将他捧在手心里,内府里没有一个人敢惹他,都说这个娈童最为俏丽漂亮又最为恶形恶状。
柳祁离府了一阵子,回去的时候,却又听见娈童告状,说魏略对他人恶语相向,言语之恶毒可使得那个受骂的人要投井。柳祁闻言,问道:“投了没?”那个娈童一愣,却道:“什么?”柳祁又问道:“投了井了没?”那娈童愣了愣,才说:“好不容易拦下来了。”
柳祁是一个坐拥男宠无数的汉子,同时也是一个公务繁忙的男子,他没太多时间分给这些小打小闹。莫说是没有投井,就是真的淹死了,他也不见得有空去看一眼。他如果要抽空,还是觉得去看看魏略比较好。不为什么,只因为他想。
他想什么就做什么,就是要潇洒,不然他争权夺利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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