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要一味地泼他冷水比较好,但却一直说不出什么赞扬的话。喝汤的时候我才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还……算不错吧,笨蛋。”
山本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我,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刻笑了起来:“谢谢啦。”他看我把汤都喝光了,便问道:“要帮你再盛一碗吗?”
“不用了。”我站起来,“你可以走了。”果然刚才称赞他不是什么好主意,我拿起碗筷往厨房走去。
“你别洗了。”山本按下我的手,接过了餐具,“你手不是受伤了么,还有今天……”我不由得又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只好让他接走了碗筷,自己到沙发上坐着,点上一根烟。一边洗碗,山本的声音又响起了:“我说,狱寺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日本啊?”
“不关你的事。”我弹了弹烟灰,厨房里山本的背影正忙碌着。
“那你的父母呢?”他继续问道,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哦,抱歉。”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我猛吸了一口烟,心里有些忐忑,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反正答案也不难猜:“我离家出走了。”
一阵沉默。山本这样的人肯定永远不会明白其中的原因,他的生活简直是太幸福了,幸福得令人嫉妒。
“哦。”一阵碗筷的喀啷声,山本把盘子和碗放到了边上控水,淡淡地应了一声,“这样啊。”
又是沉默。和他在一起时的沉默令我更为不安,他接下去会说的话总觉得很好猜,却同时看不透。
“一星期前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吧?”山本走了出来,在运动衣上擦了擦手上的水。
我愣了一下,回想着。
见我在犹豫,山本也没再追究,也只是笑了笑:“抱歉哈,当时触景生情而已,就当我没有问吧。”他拎起自己的袋子,走到门边,“那我先走了,明天见啊。”说着他一闪就没影了,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格外的响。
我掐灭了烟头。那个问题突然跳入了我的脑海。
“呐,狱寺,你觉得孤独么?”
我捂住额头从沙发上坐起来,耳畔仍回响着这句话。我当时做了什么?噢对,没有理会。我在逃避,因为他说的是对的,我害怕他知道。他这样的棒球笨蛋,怎么可能懂!
盯着手指上的创可贴,我又滑了下去。
难道开始害怕孤独了?开什么玩笑。
———
“明天是我的生日,都来阿纲家庆祝吧,记得要准备节目。里包恩。”回家时发现门上贴了一张纸条。
里包恩先生的生日?还要准备节目?这可是在十代目面前展现自己的好机会,我撕下纸条,开门进了屋。不过准备什么节目好呢,我一边拉开窗帘一边思索着。
第二天去学校的路上,很不巧地遇上了山本。气氛有些尴尬,还是他先开口道:“狱寺你也收到了小鬼的信了吧?你打算表演什么节目?”
“魔术。”我脱口而出。
“哦,那加油哦。”山本笑道,“我还不知道要表演什么呢。”
“那……一起怎么样?”又走了几步我问道,“节目是往箱子里插刀子。”
“我是插刀子的还是挨刀子的?”山本有些不安地回问,“那个箱子有机关么?”
切,问这么多干嘛,胆小鬼一样。我不禁觉得有些生气:“当然是我插刀子。还有箱子没有机关!”
“那就不行了。抱歉狱寺,可我真的没那个水平……”“躲个刀子而已,你这混蛋果然是弱不禁风!”我上前扯起他的领子,“我当初就是应该炸了你!”
“狱寺,真的不行,这个会有生命危险的……”山本勉强地笑着,摆了摆手,“我劝你还是换个魔术吧。”
“我就是想演魔术不行啊,找你还是抬举你了呢!”我继续吼,却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要演这个魔术,或者是为什么偏要找他演这个魔术。
“狱寺,我已经明确地告诉你了,我不会演这个魔术,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了可以吗?”山本的脸色严肃起来,把我微微吓到了一下,我从来不知道这家伙除了傻笑还有其他表情。这时十代目也碰巧走了过来,我赶紧松开他的领子大步离开。
混蛋山本!棒球笨蛋!果然我最讨厌的人除了我老爸老姐就是他了!
如每次一样没有道别。到家。上楼。开门。瘫倒在沙发上。
抬起手,我看着墙上的影子,秋天的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发出微弱的光芒。转眼已经十月中旬了啊,我来到日本已经有四个月了,时间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果然跑得飞快。伸展着手指,握拳,展开,眼睛聚焦近处,窗外的天空模糊起来,太阳和云离我好像越来越近了,能抓住一般。
生日会上我在山本的演出捣乱,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从他看我的目光里我看到了失望。不知为什么,竟开始有些在意了。
不对,这样更好,反正我从没想和他有什么交集,我讨厌他、他讨厌我,事情最好办。互不关心的话,我就可以不用分心地专注于致力于十代目的家族了,像他这样的笨蛋离得越远越好!
我站起身,决定不再想这些无用的东西,走进了厨房。垃圾堆了好久还没有倒,毕竟里面没什么东西,也就一些塑料纸而已。透过一层层的塑料,那天山本给我的棒球创可贴被捏成一团扔在里面。我皱了皱眉头,把垃圾袋扎起来打开门走下楼去丢掉。
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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