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里突然又都有了泪,改头换面的活到了现在,也不知自己究竟进化成了怎样的生物,只是一直被生活推着往前走。
曾经的彼此还在心里顽固的扎着根,已经失去的爱情至今还在,活着,同时也永远死去。
吴邪看着瞎子的微笑,熟悉的眉眼,脸上一如既往的宠溺,感到一股睽违已久的快乐,恍惚之中他还是瞎子捧在手心的宝贝,可以一门心思无忧无虑的爱他。
“对了吴邪,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黑眼镜爬下床,从自己的外套兜里掏出了他要给吴邪的礼物,金属牌叮叮当当的作响,吴邪从黑眼镜手里接过他们,举起仔细打量。
那是还未刻上姓名的狗牌。
“喜欢么。送给你怎么样?”
“以前一直说要买狗牌,结果钱还没有攒够,咱俩就分开了。”吴邪的神色有些黯然,黑眼镜微微一笑,郑重其事地将狗牌挂在吴邪脖子上,“你结婚的时候……我没办法到场。这个就当迟到的新婚礼物吧。我有你给我的这两个就够了……用不着他们了。”黑眼镜说罢,拿手里的骨牌和狗牌碰了碰。吴邪接受了这份礼物。盯着脖子上的金属片,他知道自己可以佩戴它们到死。
吴邪说起了这几年,旁人和自己的近况。
张起灵读书读成了博士,天南海北的走,仍旧单身,不知每天在想些什么。
胖子和云彩结婚,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秀秀和小花大学毕业便结了婚,至今没有生育,他俩都很年轻,不着急。
粱湾和王盟也在大学毕业结了婚,孩子两岁多,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而吴邪自己,25岁那年结婚,现在有了一个不满百天的孩子。
他向黑眼镜吐露了自己生意上面临的难题。
吴邪作为一家之主,虽然已经狼狈到了极致,毕竟身后有妻有女,再黯淡也不能让妻子看见为他担心,故而将许多忧虑留在了心里。
瞎子还是不同的,从他们相识起,便见证了彼此一路的苦难与涅槃,他们之间不存在对不幸的遮掩,因为知道这本就是生活的日常。吴邪做惯了好丈夫好儿子,却也只能在瞎子面前袒露自己已然疲惫不堪的灵魂。
他很难过两人难得相遇,自己只能向瞎子吐露生活的不顺,但这才是他俩的相处,充满了对生活无穷无尽的考量,竭诚为对方着想。
黑眼镜没想到吴邪会落到这样窘迫的情境,心跳加速的听完了吴邪的叙述,他缓了好一阵,才轻轻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曾几何时他面对吴邪也是舌灿莲花妙语连出,而此情此景,他只是大脑空白,提不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或许此时此刻,他只需安心当一个聆听者,也就够了。
“会好的,都会挺过来的。”
吴邪似乎一直在等他的这句话,闻言,脸上顿时有了笑容,一直略显凄清的面容年轻起来,有了几分往日光辉,“对,会好的,一定会挺过来的……”像是一瞬间得到了治愈,吴邪在床上忍不住左摇右晃起来,脸上挂了几分微笑,他转而看向黑眼镜,“我的话说完了。你呢……把你隐瞒的,都说出来吧……我都跟你说了,你也不必和我藏着掖着了。”
黑眼镜向后伸了伸懒腰,抬手微微拨弄了吴邪柔软的发,“以前喜欢过阿宁,又爱过一个你,往后再碰到的人,跟你俩比起来,总是略逊三分。所以,活着挺孤独的……就这一点不好,真就这一点不好。”
吴邪脸色微微一黯,一头扎进他怀里,“……我希望你会遇到一个,比我好很多很多,可以体谅照顾疼爱你的人……最好是个姐姐样的好女人,那样,我才不会担心……也不会嫉妒。”
“哎,关键不是没人看的上我么。前科太多学历不高……三十多岁差不多就要步入残疾人行当……我也不能耽误人家好姑娘不是。”
吴邪听着,心里一阵刺痛,握着黑眼镜的手不由自主攥了紧。
“瞎子,回家吧。”
黑眼镜的身体一抖,朝他装傻,“回什么家?”
“……回去吧……回去吧。”
黑眼镜懂吴邪的意思。他们已经再无可能,所以,他不必再逃了,他可以回去了。那里有他熟悉的一切一切,他还年轻,还可以在家乡重新开始。
只是,何必呢。
他对吴邪,只怕一辈子都会是意难平,面对吴邪时,自制力更是可控的有限,这样的两位凑集到了一座城市,又怎能忍得住不重修旧好。平心而论,他做不到。
回去,他始终是个潜在的威胁,只怕又会伤了太多人的心。
黑眼镜摇了摇头,吴邪看出了黑眼镜的拒绝,低下头不再多说。
再度翻上黑眼镜的身体,吴邪吻他咬他感受他,把黑眼镜小腹上的伤疤吻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印。
“我之前特意去医院问过……你的这个遗传病,虽然没有办法根治,但可以用激素克制。激素的钱虽然贵,一般情况下还是付的起的,所以……当你遇见了能跟自己走下去的人,就不要说自己会瞎了,不会瞎,不会的。”
黑眼镜用力揽住了他。
“瞎子,小腹的这道疤……”
“我要说是削水果一个没拿稳,不小心捅进去,你会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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