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谁làn_jiāo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一个烂人?”
“我,我没这么说,我怎么会这么想你……我,我只是……我只是怕……”
黑眼镜连吸了几口烟,缓缓向外吐着烟圈,嘴里开始发苦,“怕什么?嘿,你小子,就是爱找借口。让我猜猜,就你这尿性,我看十之是不乐意我跟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上床,怎么,这样不满意?”
吴邪无奈一笑,声音带了三分缱绻,“瞎子,你别唬我,你根本过得不开心,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
重逢至今,吴邪第一次叫他,瞎子。
身体因为吴邪的一声叫唤而不断颤栗,伪装亦被他轻易看穿,露出了平静外表下虚弱不堪的核。烟灰落到皮肤上,刺痛了他的心。吴邪夺过他手中的烟扔进垃圾桶,疼惜看着他手背不曾消退的烟头烫疤。黑眼镜突然有点自暴自弃,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点上,他又挑衅地抽出一根烟甩给吴邪。
“不抽么?你喜欢的黄鹤楼。”
“戒了……结婚以后就……不抽了。”
黑眼镜悻悻收回手,将烟塞回烟盒,“戒了好。”深深吸了一口烟颓然吐出,他抬着烟冲吴邪痞笑,“也是,这玩意儿抽着多不健康,让家人吸二手烟太过分……可不能像咱俩以前那么作。”
“当初是我吵着闹着非要抽,你拗不过我,才陪我一起……现在我这个罪魁祸首反倒……”
“别这么说,就算没有你,这玩意迟早也要学会,这又能同你有几斤几两的关系,别往心上去了。”
吴邪吸吸鼻子,“我这样,好,好像挺没趣的……是吧,要,要不我抽一根?”吴邪抬手要去拿黑眼镜的烟盒,黑眼镜别开他的手,慌忙往衣兜塞,“别,好不容易戒掉了,再抽又上瘾怎么办?难得身体健康,你又何必……”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黑眼镜噤了声。
香烟与酒,那是属于他俩恣意的青春。
吴邪低下头,两脚摆弄自己的拖鞋,“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
对面半晌没有声响,吴邪不抱希望地抬起头,黑眼镜在这时起身靠近他,眼里写满了危险,“其实并不是回不去,我也可以……”他一顿,舔舔自己嘴角,凑到吴邪耳边,咬着他的耳垂用气声说话,“让你鸳梦重温的。”
“鸳梦重温?”吴邪回过神来,神情立马变得难堪,一把甩开黑眼镜,他哑着嗓,双拳紧攥,声音变得极低,“瞎子……我结婚了……我,和阿宁,结婚了。我……我不能。”
收获了意料之中的反应,黑眼镜朝吴邪傻乐,忍不住竖着食指戳吴邪脑门,“傻小子,逗你你还真信,你要是往我身上扑,别说阿宁不对你做啥,我不得先把你的狗腿打断,再把你命根子撅折了,让阿宁好好治治你。小狗崽子,都他妈当爹的人了,脑袋里装的还是这些东西,有没有点出息,嗯?这要让你带大一个孩子,真是前景堪忧。我是这样的人么?我有那么没品么?你也不想想,我他妈就是私生活再也不检点也不至于去搞有妇之夫,我能没有这个自知之明?至于鸳梦重温嘛,我们谈谈高中谈谈理想不也……”
“瞎子,别胡扯了……够了……”
黑眼镜看着眼眶发红的吴邪,沉默了。
吴邪双手颤抖,濒临崩溃地解着自己的衬衣衣扣,“我结婚了,我不能背叛阿宁,我不会对你下手。但是我一直欠你一场……你不是以前就惦记着么……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搞完我这一次,我……我对你也就没什么指望和牵挂了。我们或许也就能,彻底断了。”
黑眼镜看着吴邪,神情逐渐变得凝重。吴邪也盯着黑眼镜的表情,手上的动作跟着放缓,直至停滞。他垂下了头,困兽一般抑制不住的呜咽了一声。
黑眼镜看着面前的吴邪,嘴角微微抽动,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体内的血越流越缓,越流越冷。与吴邪的过往是横亘在他心中延绵不绝的山,无形之中为他遮蔽雨雪风霜。现在吴邪的一句话,将他彻底搬空了。
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黑眼镜抬头长舒一口气,眉眼一弯,露出一个很凉的微笑。颤抖着手将墨镜甩到一旁,一声轻叹中,他欺身向前,扯开了吴邪的领带。
反正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听吴邪的话了。曾经一度仗着吴邪爱自己,他遇事总是自作主张,全然不顾吴邪的想法。他们的感情中,他对吴邪自始至终都是索求与伤害,既然彼此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那,最后一次,他听吴邪的话。
身体仿似被上了机械发条,他木然的脱着吴邪的衣物,自己也跟着轻飘飘的没了分量,只是仿佛被丝线牵扯,做或许早该做的事。
惦念许久的身体在面前缓缓绽开,黑眼镜头晕目眩的,尝试性搂抱住对方,切实的触感通过皮肤的接触袭来,死寂的心还是悄悄有了些许温度,凭空多了三分喜悦。
吴邪壮了,跟生病时期的瘦弱麻杆相比,现在好了大多。他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生机勃勃的健康,还是可以让他痴迷的好身体。
阿宁把吴邪养得这样好。
他吻上吴邪的锁骨,让吴邪躺平在床。吴邪叹息一声,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轻轻地吻着吴邪的肌肤,一行行,一列列,仿佛要把吴邪整个人的身体分解开来,细致而缜密的吻到每一个角落。
吴邪仰面朝天任他摆弄,心里亦是空落落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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