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谬指指手机屏幕上的字,冲她眼神示意。江莱这才清醒过来,接过手机,对电话那头的程庆红糯糯道:“妈,您大早上有什么吩咐?”
程庆红说:“没什么,我就跟你说一声,我买了上午的飞机去a市的机票,下午就到。”
江莱从床上坐起来:“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早跟我说一声?!”
“怎么?不欢迎我?”
江莱揉揉眉心:“哪儿能呢,就是你突然来,你也没好好收拾一下……”
程庆红笑道:“没事儿,我去收拾就行。”
“妈……”
“对了,你家住着别人吗?听着是个女生,你朋友吗?是不是家里没地方住了?”
“不是,就是……”江莱难以开口,要是被程庆红知道自己住在江家别墅,不知道要怎么伤她老人家的心。
程庆红说:“你怎么支支吾吾的,是有什么瞒着你老妈呢?”
江莱无奈,她不想欺骗程庆红,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于是说道:“好,下午我去接您。”
“不用接我,你又没买车,过来还不是不方便,反正我也知道你房子在哪儿,打个车就过去了。”
江莱看了一眼岑谬,说:“我开岑谬的车过来,不麻烦。”
“岑谬?刚才接电话的是她吗?你们怎么联系上了?”
“您到了a市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行……对了,你少吃点方便面!我给你带了两盒橘子,你小时候就爱吃。”
“好,谢谢妈。”
“我到机场了,先不跟你说了。”
“拜拜,注意安全。”
鼎元财富分公司的助理小陈也在早晨给岑谬打了电话:“岑总,鹤天那头松口了,鹤天老总跟您约今天下午签字,您看有时间吗?”
岑谬还有些发蒙,听到追了一整年的项目终于拿下,三百万即将进入口袋,也没有多么兴奋,只是面不改色地拒绝道:“改个时间……今天我岳母要来a市。”
小陈亦是愣了愣,公司都说岑总监要倒c-h-a门入赘江家,原来是真事,都可以为了岳母推掉鹤天老总的约。
于是小陈镇定地说:“好,我跟鹤天老总再约别的时间。”
挂断电话,江莱和岑谬面面相觑。
一个是无法开口跟老妈说自己住进江家的为难,一个是即将以另一种身份见家长的惶恐。
紧接着,岑谬将目光停留在了江莱的脖颈处,那里留下的痕迹证明了她昨天和江莱相互之间有多疯狂。
完蛋了。
岑谬不怕自己的亲爹岑玉贵,却一直怕程庆红,追根溯源是从小就对女朋友的家长有种惶恐感,总归是用尽办法拐走了别人家的闺女,是要心虚一阵的。
两人一起下床,化妆穿衣,打扮一番。
岑谬盯着江莱漂亮的天鹅颈,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又从衣柜里翻出一根围巾帮她围上,刚刚好挡住深红色的痕迹。
江莱笑道:“这个季节围围巾不是更显眼吗?”
岑谬皱了皱眉,是啊,欲盖弥彰,可能没注意到的都注意到了。
江莱把围巾解开,倒是坦然:“不用遮遮掩掩,看见就看见吧,我妈会喜欢你的。”
“哼,你带我见家长不就是想绑住我吗?我才不,我青春貌美,还有大把时光,才不要浪费在江医生一个人身上。”
江莱搂住岑谬的腰,低头在岑谬耳边呢喃:“可是我就是想呀,那怎么办?”
岑谬猖狂得宛如山中小狼,扬起下巴:“看你表现。”
扬言要看江医生表现的岑谬很快就自个儿打了自个儿的脸。
开车接送,订餐厅订酒店,陪程庆红逛街购物。岑总监可以说是鞍前马后,比对所有客户都用心,要是她长了尾巴估计都能摇起来。
晚餐时,程庆红坐在女儿和岑谬面前,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不太确定。
她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给我订酒店?我住在你家里就行了啊。”
江莱夹了一块菜到程庆红的碗里,认真道:“妈,我有事想跟你说。”
对上暗号,岑谬察言观色,适时地说:“程阿姨,您和江莱姐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说完就尿遁了,把岳母的事交给江莱。
餐桌上只剩母女俩,她们沉默了约莫几分钟。
程庆红脸色极其难看,放下吃饭的刀叉,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和岑谬在一起了?”
妈妈永远是最了解女儿的,江莱还什么都没说,程庆红就猜到了两人的关系。显然,程庆红似乎并不同意这件事。
江莱咬着嘴唇,点点头。
程庆红气道:“江莱,你知不知道两个女人在一起有多困难?”
江莱抬眸看着程庆红,她最亲的除了岑谬就是程庆红,她不想让两边都难过。
“妈,我本来就不打算生孩子,和男人女人在一起,对我来说都一样。”
“男人可以给你依靠,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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