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见简浔脸色又难看起来,忙摆手道:“不是,小姐,您别生气,我们两个都是胡说八道的,我们能知道什么,您千万别生气。”
简浔一抬手:“我没生你们的气,你们别紧张。”
她气的是自己,这么明显的事,连瑞雨琼雪和何妈妈都早看出来,并且私下讨论过必定不止一次了,她却一直一面享受着平隽宇文修,尤其是宇文修的种种体贴与温柔,一面又拿他当孩子看,可她那是对孩子应有的态度吗?她若不是那样照单全收了他的体贴与温柔,而是在他第一次送东西回来时,就严词拒绝他,让他以后别再送了,他又怎么会误会,以致事情到了今日这个地步!
简浔不由头痛的抚住了额头。
等稍后去了平氏屋里用膳时,她也一直精神恍惚,惹得平氏好几次摸她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上午出去逛时,吹了热风伤风了?那可得立时让庞大夫瞧瞧才是,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冷伤风还好,几剂药下去也就大好了,热伤风就要难治多了,关键人还难受。”
简浔不欲平氏担心,忙强笑道:“母亲,我没事儿,只是有些累了,待会儿回去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宇文倩与简沫倒是知道她为何精神恍惚的,只都不敢当着平氏的面儿,透露表露出半分来罢了,宇文倩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也不知道浔妹妹待会儿肯不肯让她进她屋里,让她替弟弟解释一下去?若连她的话她都不肯听了,弟弟想单独见她,单独与她说话,自是更别想了。
简沫则是满心的苦涩与落寞,修师兄眼里心里只有姐姐一个,若姐姐能选平表哥该多好啊?不过若姐姐选了平表哥,修师兄一定会很伤心罢,罢了,两个都是她喜欢的人,若他们能在一起,也是好事一桩,总比他们都另外择了别人强,她还是从现在起,默默的替修师兄祈祷,姐姐能选他罢。
一时饭毕,简浔与宇文倩简沫陪着平氏说了一会儿话,见平氏害了乏,也就各自起身,行礼退下了。
只是简浔才出了平氏的门,不待宇文倩开口,说自己想去她屋里坐坐,简浔已先扔下一句:“我忽然想起有一件事忘了与母亲说,倩姐姐与二妹妹且先回去罢。”折回了平氏屋里去。
宇文倩无奈,只得与简沫打了个招呼,怏怏的回了自己屋里去。
平氏见简浔又折了回来,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简浔看了一眼左右服侍的人,道:“不是忘了什么,而是有几句话想单独与母亲说。”
平氏立时会过意来,将屋里服侍的都屏退了,又让她坐了,才笑道:“说罢,这会儿就咱们娘儿两个了。”
简浔点点头,抿了一下唇,才迟疑道:“我也是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父亲和母亲,可曾、可曾考虑过为我、为我相看人家了?”到底是女儿家,自己找母亲说这样的事,哪怕她的年龄和阅历已不会让她觉得羞涩了,尴尬与难堪却是免不了的,话便说得有些支支吾吾。
平氏闻言却是笑了起来,一脸的欣慰:“我们家的大小姐,终于长成一个真正的大姑娘了!”
感叹完,正色道:“这是我们家未来两三年内,头一件大事,你父亲与我自然早早就开始在考虑了,整好你今儿提起了,那你说说,你想寻个什么样的人,对人品才貌家世都有什么要求没?像你平表哥那样的,你觉得怎么样?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会儿就我们母女两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跟素日一样,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便是,涉及你的终身大事,当然是你的意愿最重要。”
在这件事上,简君安平氏与宇文修倒是不谋而合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重要,他们做父母的定要先替简浔严格把关,但最重要的,还是得她自己愿意,她若不愿意,哪怕对方优秀如平隽,他们也是绝不会勉强她的,所以平氏才会有意拿平隽来试探简浔。
简浔到了这个地步,如何还不明白平氏的心思,从她这里下手,进一步断了平隽的念想,省得再耽误他也是好事。
遂蹙眉道:“平表哥自然样样都好,不然盛京城的闺秀们也不会个个儿都想嫁给他了,只是我跟他实在太熟,反倒想象不出跟他做夫妻会是什么样儿了,而且他太聪明太精明了,不怕母亲笑话儿,我将来怕是要存个体己银子,都别想了,更别说其他小心思了……还是把他留给未来的表嫂消受,母亲另替我寻个人口简单些,人也憨直些的人家罢。”
平氏不妨简浔是真的没考虑过平隽,她以前只当她是没开窍,并且拒绝的理由还这般……独特,别人不都想自己的夫君上进出息,好让自己夫荣妻贵吗,不是她自夸,自家侄儿将来一定能封侯拜相,给妻子挣个一品诰命,可她竟然不想要一品诰命,反倒想要个说得好听些憨直,说得难听些便是没出息的夫君,她到底怎么想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攸关她自己的终身幸福,当然得以她的意愿为主,所以平氏遗憾归遗憾,还是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情,继续道:“人口简单些,人憨直些的人家倒是不难找,可你不考虑隽哥儿也就罢了,不是还有个修哥儿吗?他家里虽复杂了些,他却时时事事都将你放在第一位,你又是个聪明能干的,想来将来也受不了什么委屈,你怎么也不考虑一下他呢?”
家里人口再简单,对方再憨直,也是表面现象,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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