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看了眼那小瓶子,又望望少年那双完全被金钱占据的双眼,扶额道:“我觉得,你去做神父的话,真的太浪费你这一身天赋了。”
少年哈哈笑着挠了挠头:“您也这样认为吗?我就说嘛,当了几十年神父,早该将我升职为主教……”
“你比较适合去当推销员,或者江湖术士也凑合,反正都是用哄骗的方法从别人钱包里掏钱的。”阮桃打断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补充。
少年挠头的手僵住:“……”
客厅顿时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最后还是t不耐烦地开口打破:“别磨蹭,叫你出来是要干正事的。”
“咦?你你——”少年仿佛现在才意识到t的存在,他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转头对上t的金眸时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蹦去,其慌张的架势好像是在躲避什么恐怖的瘟疫。
“你怎么在这里!”少年哆哆嗦嗦伸出一根手指指向t,音调不稳,“你不是已经——”
他说到此处,猛然住口,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却像在顾忌什么东西似的,怎么也不敢往下说去。
t坐在沙发上注视着这个少年。
此刻的他宛如一头收敛了獠牙与利爪的雄狮,明明望上去很是无害,但绝不会让人生出小觑之心。他的模样像没睡醒似的,还在懒洋洋打着哈欠:“别废话。”
语气很是无谓,像是完全不把少年的失态放在心上,用目光示意他看向阮桃,捋了捋额前翘起的刘海,问:“这个小鬼体内的东西,你能除掉么?”
顺着t的视线,少年迟疑了一会,才开始打量阮桃,但比起之前刚来时的自来熟,顶着t在背后散发的无言的压力,少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嗯……这位殿下的情况,我还不太了解……”
他小声地解释,不过t显然没耐心听这堆废话,直接说:“那就赶快去了解。”
沙发上的红发男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整张脸都透着阴郁的气息,金眸深处含着淡淡的疲惫。
“哎!是!”少年条件反射般挺直腰板,背对着t的脸皱成包子,苦哈哈地望着阮桃,看他眼里的神色,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这位殿下,不介意我查看一下您的身体状况吧?”
阮桃狐疑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怎么,敢情你们俩认识呀?”
……
阮桃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对面的那张长条沙发已经被t所占据,他在交代完事情后,好像自觉了无牵挂,往后一躺,又沉沉睡了过去。
阮桃简直服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天天摆出一副睡不够的脸色,明明他只要抓住机会就闭眼休息,这样子都不能满足吗!
那个神棍少年半跪在地板上,伸手搭在阮桃的手腕上,指尖亮起的白光源源不断输送进她体内,在干着本职工作时,少年倒收起了那副财迷样,老老实实地替她诊治。
“殿下,您这情况……貌似有些棘手呀。”少年的眉头不知不觉间皱起。
“理斯特,你就直说好了。”阮桃倒是显得很平静。之前卫幽大放厥词,声称世上只有他一人能解开这道暗符,他既然这么自信,也必定有狂妄的资本,所以对这个结果,阮桃早有心理准备。
理斯特是这个神棍,哦不,神父的名字。当阮桃问及他与t是否认识时,少年仿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咪,差点就炸掉,当场就慌忙否认,连连说他跟t只是有一面之缘,半点也不熟。
而鉴于t很快又沉入梦乡,阮桃找不到人求证,也只好暂时接受了理斯特的说辞。
不过疑惑的种子却在心底种下了。骗谁呢?真不熟的话,有必要那么大反应?
不过她也知道,照理斯特如今这般惊弓之鸟的样子,怕是撬不出什么有用信息,反正来日方长,该知道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的。
现在的话……
阮桃低头望着这个为她诊疗的少年。在意识到t的存在后,他就始终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身体紧绷得宛如一张拉满了的弓,只要外界稍微加点力,他就能断掉。
这样子还怎么可能逼问下去嘛……
阮桃在心底叹了口气。
理斯特总算磕磕绊绊地完成了诊疗任务,在摸清了阮桃的身体状况后,他有些沮丧:“抱歉,殿下……您体内的东西,能量体系十分陌生,我并没有把握能为您消除……”
阮桃本就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反过来安慰道:“没事,本来就是试试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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