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点头称是,突然站起来说道:“全民公选什么的,这种阵仗我也见识过,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放心,我明日就随你一起挨家挨户地拜访,再把我的嫁妆拿出来,将猪羊等物分给他们,不怕他们不选你。”他一副准备挽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模样。
阿桑诧异地望着南离:“难道在你心中,我竟是这般无能?竟要靠你的嫁妆收买人心,才能得来首领之位?既是如此,这首领做与不做,又有什么区别?”
南离一愣,害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忙描补道:“不,我从来都知道,你是最能干的那个。如今的你,只是没有找到那个能充分发挥你天赋的位置罢了。”
阿桑沉默了片刻:“其实你就是在嫌弃我无能,是不是?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我?还一定要嫁给我?”她这般说着,突然就觉得意兴阑珊,挥了挥手,不再说下去,低头想了一回,拂袖向殿外走去。
南离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深恨自己说错了话,在后面追着喊道:“你要到哪里去?”
阿桑言简意赅地说道:“回家。”她又往前面走了两步,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转头向南离问道:“你信不信我?”
南离见她这副郑重的模样,忙不迭点头,哪里敢说不信她?
阿桑道:“那就好。竞选姜姓四寨的首领,到底是女人们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说罢,也不让南离相送,反手将他推开,自顾自步行回姜寨去了。
姜寨距离祭宫足足几十里远。暮色四合,阿桑长途跋涉,面上被夕阳晒得通红,额头鼻尖上尽是汗珠。
阿桑一面走,一面想起几年前,南离初跟她好的时候,每日里往返奔波于祭宫姜寨两头,从来没听他抱怨过,她也从来不知道他默默付出了这么多辛苦。
可是南离连性命都不肯要,哭着喊着要跟着她,当了大祭司还降尊纡贵地非要嫁给她,到头来居然觉得她其实很无能,没有本事靠自己的能力当上这个姜姓四寨的首领,还得他一个当人夫君的脱了衣裳勾引别人,替她扫除障碍,再不然就是拿了嫁妆出来贿赂选民。
他既然这么不看好她,既然这么不相信她,当初爱她做什么?嫁她做什么?简直是莫名其妙。
第32章 信任危机(二)
阿桑一路跋涉,回到姜寨的时候,已是到了后半夜时分,月亮早移到西边天空去了。
她站在姜家大门前,叩了好一阵子的门,才看见季秀披着长衫,没精打采地过来应门,看到是阿桑,先吃了一惊。
“你怎么回来了?南离没跟你一起吗?”季秀忍不住问道。在他看来,此时形势岌岌可危,阿桑更需要南离从旁协助,夫妻理应齐心协力才是,不想阿桑竟然是长途跋涉,靠双脚走回来的,更想不到南离居然没有同行。
“提他作甚。他是大祭司,我只是一个没本事的女人。”阿桑沮丧地说道,显然受打击颇深。但是她很快又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季秀:“你居然没出去鬼混?”
季秀一阵默然。
其实自从他同阿桑一起搬到姜姬家后,他就没再出去招惹过什么女人了。他最开始乱搞的时候纯属心中不痛快,拿这个惩罚自己,也惩罚阿桑而已,时过境迁,却是再没有这个必要了。他又不喜欢那些女人,在她们身上进进出出,心中格外感到寂寞和空虚,又有什么意思呢?
哪怕到了阿桑同南离成亲的时候,他被林泽叫去见燕明君。燕明君一语道破他的不甘心,教他继续花天酒地逼阿桑愧疚心软,他也没有再像从前那样仗着器大活好,肆意胡为。南离说得对,其实他就是在欲擒故纵。他每夜里出去游荡一圈,倦了就爬在树上睡觉,第二日做出一副疲倦的样子回来,在阿桑痛心疾首的目光里满身油盐不进的痞相。
但是这日阿桑奉姜姬之命去祭宫,季秀本以为她和南离会在祭宫之中过夜的。故而也就懒得再伪装,直接在姜家留给他的那间屋子里就寝,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期就听见了阿桑的叩门声。
说来也奇怪,稷下川民风淳朴,一向是路不拾遗的,偏偏姜姬喜欢将院墙垒得高高的,大门锁得严严实实的。许多人都以为这是她效仿了祭宫建筑的风格,暗示有和祭宫分庭抗礼的能力。季秀却知道,那只是姜姬经过燕明君之事后,对于敌对势力渗透的一种防御措施。连祭司林泽都被姬姓人渗透了,敌人势力之庞大,可想而知。
季秀迟迟没有回答,阿桑也并不指望季秀回答。大概是在她同南离成婚后不久,季秀就开始同她疏远起来,平日里说话冷若冰霜。她起初的时候心痛心伤,吃惊地想尽力挽回,但是到了后来,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放弃了。季秀明言不愿当她侧夫,她欠南离甚多,不可能同他彻底一拍两散,更何况南离又是那样一个嫉妒成性的男人。所以她只敢在梦里偷偷梦一梦从前,醒来之后却筋疲力尽般的愧疚。
季秀不回答,阿桑就叹了口气,从他身边侧身走了过去,突然就听见季秀说道:“你……你该要南离回来的。荷露在装病,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阿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回头问道:“秀秀,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季秀一言不发,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回房休息去了。
果然如同季秀所言,姜家的形势前所未有的严峻。荷露经姜姬带回之后,遍寻不见月儿,最后大哭了一场,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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