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小爷此番轻轻饶你过去,还是看在你们谢大人的面子上!”
胡子男红着脸,不住地拿眼睛看谢瑜,谢瑜摇摇头,转过脸去。
胡子男抖着嘴唇道,“……遵……遵命。”
路春便收了匕首退后一步,胡子男慢慢跪下,正要磕头,路春往旁边让了一步,道,“小爷不受你的礼,你朝燕京磕头吧!”
胡子男只得转身,朝北边老老实实磕了三个头。
刚要起身,那路春手持匕首往前胡子男颈间一送,胡子男急忙往后躲避,却已来不及,眼见匕首要破他颈部皮肤,那匕首却突然转了个方向,在胡子男右臂“哧”地一声划出一道极长的口子,立时血便飙了出来,嗒嗒地滴在地上。
谢瑜一众从人顿时个个长剑出鞘,往前走了一步。
“要一起来吗?”路春把匕首插回腰间,拔出长刀,他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三个人此时便也抽出长刀,一副要打便打打完才好回家的浑不吝样子。
眼见双方便要开打,杨眉赶快要往后厨跑,想必那里应该有个后门什么的。
谢瑜却在此时摆手制止自己从人,向路春道,“路府使请吧。”
路春斜着眼睛扫了扫谢瑜一众人等,慢慢把刀插回腰间,翻身上马,那三人便也随着上马。
杨眉一心要目送这位小瘟神走路了,路春却又不急着走,只提着马缰不住地打量那胡子男,身/下的马匹便不断原地踏步,在胡子男左右转悠。
胡子男用手按着臂间伤处,不敢抬头。
路春忽然扬声道,“今日到此!小爷在燕京坐等胡兄上门!”说完便朝身后一招手,松松马缰,策马去了。
杨眉只觉眼前鞭影闪动,那胡子男突然发出一声极惨的嚎叫,耳边又听到一声长笑,却原来是路春身后一个武官出手抽了胡子男一鞭。
四个人一路疾驰而去,只一瞬便没影儿了。
第25章弄臣之属
谢瑜一众人顿时面色如死,一直到路春那四个人跑得影子都不见了,一个个仿佛才慢慢找回活气。
其中两个人过去搀扶着胡子男往客栈里去坐下,又有人翻了包袱里的伤药出来,与那胡子男包裹伤口。
杨眉站在一边看了看,只见胡子男手臂上伤口足足有两寸来长,想来伤口很深,几个人折腾半日仍然血流如注,十分吓人。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更吓人是他脸上吃那一鞭,鞭痕从他额际划过脸颊抽在他胸口,整个前胸的衣服已经被抽得稀烂,虽然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不过见那衣服里渗出的血,想来皮肉也被抽裂了。
那脸颊上的鞭痕准头惊人,就像有人拿一支笔在胡子男脸上画了个斜斜的对半分割线一样,目测左右两边面积应该相等……
所以使鞭子的人……是个chù_nǚ座吗?杨眉囧囧地想。
那十几个人围着看了胡子男身上的伤痕,一时都默默无语,杨眉左右打量一番,目测这些人的心理阴影面积大概很难计算了。
只是那四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谢瑜想来也不是个小人物,这些人在他面前居然如此嚣张?
谢瑜面色雪白,连嘴唇都是白白的,他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边上喝茶,看着还算镇定,只是细看那只端茶杯的手却微微有些发抖。
杨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他面前,问,“那些是什么人?”
谢瑜看了她一眼,不由自主便转脸看向客栈窗外。杨眉十分体贴地跑到客栈外面张望半天,又转了一圈才回来,向谢瑜道,“他们走远了。”停了一停,又道,“外面没别人。”
谢瑜低着头喝了口茶才略略缓过神,指指一边的板凳,“你坐。”
杨眉依言坐下。
谢瑜轻声道,“他们是燕京羽翎府的人。”
杨眉脑海中突然就回响起酒老大跪在地上喊陈览“府督”的样子,不由冲口而出,“他们的首领姓陈吗?”
谢瑜抬头看了她一眼,“陈?”
杨眉点头,“是不是一个姓陈的,脸黄黄的,满年轻的男人?”
谢瑜摇头,“不是,他们的首领姓拓跋,是陛下内臣。”
“内臣?”内臣是个什么鬼?
“内臣就是——”谢瑜仿佛冷笑了一声,嘴里却仍然十分客气,“就是虽不在朝廷百官之列,却是最深得陛下信任的人。”
杨眉心下松了口气,点点头,管他什么臣,不姓陈就好。从怀里摸出那块玉牌,放在桌上推到谢瑜面前,“多谢谢公子照顾,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拿,如今太平盛世,路上想来也没什么麻烦,公子还是自己收着吧。”就是有什么麻烦,也与你谢公子无关好吗?
谢瑜摇了摇头,“我谢瑜送人的东西还没有收回的,你若不要,便扔了吧。”
杨眉一滞,心道这么贵的东西扔了多可惜了的。
谢瑜看她脸色便知她在想什么,又劝道,“你若实在要还我,等到了燕京,与我送到谢府吧,我家在燕京甜水巷里,甜水巷一共就两家人,十分好找。”
一时那些人已经给胡子男包扎妥当,谢瑜便站起来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道,“姑娘,你果真不认识拓跋览府督吗?”
这句话仿佛一面大鼓贴着她耳边重重一击,杨眉只觉耳边翁翁作响,脑中一片空白,不由得便重复了一遍,“你说他叫拓跋……览?”
谢瑜停在那里看她,“拓跋览便是羽翎府督,深得陛下宠幸,如今燕京城里要说圣眷,谁也不能与拓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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