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了,便咬着嘴唇不吱声,一副我不说就不说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谢瑜等了半天不见回话,也不生气,又问,“姑娘此番出门是——”
杨眉打了个哈哈,“嗯,寻亲,寻亲。”
“是往燕京寻亲?”
杨眉把头摇得飞快,“当然不是。”
谢瑜长长的哦了一声,“那姑娘是去——”
“洛阳,我去洛阳。”这种问题好回答多了嗯,我就说我去洛阳,不信你来打我呀。
谢瑜又哦了一声,“姑娘从冀州过来?”
杨眉心道冀州在哪儿?嘴里却不愿露怯,嗯嗯啊啊地答应了一声。
谢瑜皱眉道,“从冀州去洛阳,姑娘怎么走到涿州了?”
果然装深沉是一门学问,三句话说不上就要露出马脚,杨眉干笑道,“说错了,我其实是去燕京,去燕京。”
谢瑜点头道,“我家现居燕京,我此番便是回家探望父母,姑娘若是去燕京,可以与我等同路,比姑娘一人上路却是要便捷多了。”
杨眉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姐除非疯了才去燕京呢,那个整天穿绿衣服的碧环不是说他们去燕京么?这万一好死不死遇上陈览……好像真要遇上似乎也没多大打紧,毕竟她也不欠他钱。不过当然还是不要遇上比较好。
谢瑜也不强求,低头从腰上把那块翠莹莹的玉牌解下来,递给她,“那姑娘拿着这个,这一路上有谢字招牌的都是我族族产,如有麻烦,拿着这个尽可前去寻人帮忙。”
杨眉愣了,这什么情况?没听说古人都是这么大方的呀?哪有逢人就送玉的道理?难道谢瑜特别大方爱送人玉?也不对啊,这要真是逢人就送玉,这位谢瑜公子每天得带多少玉才够使啊?
杨眉脑中急转,手里忙忙地把那玉牌推回去,“公子别开玩笑。”你要干嘛姐不想知道,不过姐也不是个好骗的。
谢瑜却十分坚持,“你一介弱女子,路上万一有个烦难,拿着这个才能有个照应。”说完便站起身来,向胡子男道,“去看看打包的东西收拾好没?我们走了!”
店老板应声出来,手里提着硕大几个布袋子递给胡子男,“早收拾妥了,客官拿好,路上慢走。”
胡子男接了,分给一众随从提了,一群人便往外走。
杨眉眼见着谢瑜出了客栈门,赶忙追出去要把那玉牌塞还给他,刚踏过门槛便瞧见门口站着四个身着深蓝官服、腰束黑色锦带的佩刀武官,齐整整一水儿的黑色披风,黑色官帽,帽上各自别着一支黑色的羽翎。四个人手按刀柄,神情严肃地站在门口,刚好拦住谢瑜等人去向。
杨眉心中一动,这些人的装扮……跟江陵城那位路大人带来的府卫,好像是一模一样啊。
此时谢瑜仿佛十分紧张,双唇紧抿,似乎在思考怎么说话。然而他身后的从人比他还紧张,个个脸色沉肃,手按剑柄,一副一触即发的样子。
那胡子男本来站在谢瑜身后,此时已经往前跨了一步,保护性地站在谢瑜身前。
杨眉便知这四个人并不是冲她来的,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谢瑜。
杨眉赶紧往后缩了缩脚,退回客栈里面,四处打量了好半天,却也没想明白万一这两拨人马就这么打起来,她是应该躲到哪里去才比较靠谱。脚下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毕竟大家都站着不动,她一个人窜来窜去也忒引人注目了。
心中忐忑了好半天,那两拨人马却只是僵持而立,都不吱声。
有趣的是,谢瑜这边十几个人,看着比对面四个人紧张了十倍,明明他们人比较多……
谢瑜抿了抿唇,朝身后招招手,一众人便要绕过那四个蓝衣武官,打算出门上马离开。
为首的那个年轻武官却将手一伸,拦在谢瑜面前。
胡子男大喝一声,“你等欲待怎样?”
年轻武官只瞟了他一眼,便不理他,向谢瑜道,“在下羽翎府路春,敢问谢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胡子男怒道,“我家公子去哪里,与你们什么相关?你算老几,敢来问我们公子去处?”
路春轻轻哼了一声,一副充耳未闻的样子,仍然对着谢瑜说话,“谢大人久在益州,仿佛把下人教得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谢瑜淡淡地说,“谢瑜久闻路府使大名,想不到今日才有机会见面。”停了一停,才又续道,“只是这胡向东是我谢氏家人,并不是什么奴婢下人之流,自然也说不上什么管教。”
杨眉一口气差点岔在胸口,这位胡子兄居然真的姓胡?还是因为姓胡才留胡子?人生要不要这么写实啊兄弟!
那边路春冷冷地瞟了胡子男一眼,开口道,“既然谢大人无法管教,那么这位胡兄——便由路春代为管教吧。”
胡子男越发恼怒,“你说什么?”
路春斜着眼睛看他,“我说,我要教教你怎么做人,顺便再教教你说话的规矩,省得日后出门被打,死得冤枉。”
胡子男将腰间长剑“咣”地一声拉出一半,口中喝道,“教我规矩,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尊容,你是个什么东西?”
路春只瞟了一眼便不再瞧他,转脸向谢瑜道,“谢大人请上路,这位胡兄便留给下官吧。”
谢瑜皱眉道,“路府使,不知胡兄何时冲撞了府使,还请府使明示,若果然是他不对,我谢氏族规也是容不得的。”
路春指指客栈,嘴里轻轻笑了一声,道,“方才胡兄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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