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四面都给围住了,陈友谅的兵正象拿梳子梳头发一样,一点点梳过来呢,就这么一个破庙,朱元璋实在想不出老道人有什么办法救他,不过枭雄就是枭雄,普通人在绝境中会自己放弃,枭雄进了棺材都要在棺材板上踹一脚——说不定就踹破棺材板逃出来了呢。
朱元璋就真个三跪九拜,行了大礼。
见他拜完了,那老道人操起一把锄头,在庙前挖了个坑,然后拿一个箩放到坑里,让朱元璋坐进去,盖上盖子,填上土。
陈友谅的兵追过来,把破庙差点整个人拆了,却就是搜不到人,朱元璋居然给一个箩筐装了,埋在土里,这个谁想得到啊。
朱元璋逃出生天,后来得了天下,封那老道人为箩祖,箩祖就是因此而来。
不过后来箩祖传教,盖箩下地的绝学不想让一般人知道,箩罗同音,就改箩为罗,罗教坐大,朱元璋却容不得了,大杀罗教教众,穷搜天下,要杀了当年救他的那个老道人,所以说,枭雄就是枭雄,要你时,三跪九拜不会犹豫,不要你时,三刀六洞不会眨眼。
搞笑的是,朱元璋的兵在合围了老道人后,老道人同样以一个箩筐,把自己埋在了土中,朱元璋的兵不知道啊,同样给老道人逃了出去,后来朱元璋听说了,把这关节点破,追老道人的兵将这才知道,不过那会儿老道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那几个汉子填土填得飞快,眼见着就要把箩筐埋起来了,胡思想却冲了出来,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停手。”
原来胡思想也跟来看热闹了,盖箩下地,他当然也是不知道的,这么大埋活人,尤其又是开发区的地盘,他身为开发区主任,自然不能坐视。
主持这个仪式的,有一帮子人,一个五十来岁左右的老者出来,对胡思想道:“胡主任,这是我们请箩祖呢,你不要管。”
“我怎么能不管。”胡思想急了:“你们怎么能把活人埋起来呢,这是犯法,郑支书,你是员,可不能犯糊涂。”
这老者,是郑家村的村支书郑贵扶,郑贵扶哈哈一笑:“我糊不糊涂,呆会儿自然明白,胡主任你看着就行了。”
他拦在胡思想前面,边上又有几个年轻人协助,胡思想虽然急得跳脚,却冲不过去。
铁细竹对张五金道:“要不要报警?”
张五金估计,箩祖即然敢玩盖箩下地,应该是有把握的,不好说破,只摇摇头:“报警怕也没用吧,他们请箩祖,警察来了,他们也会拦着。”
“有可能。”铁细竹点头:“这边的宗族观念特别强,这郑家一脉,据说有十几万人呢,特别抱团,非常的不好打交道,好讨厌的。”
两个人说话间,箩筐已经完全给土埋起来了,光埋起来不算,且是彻底填平,看上去,就跟没挖之前一模一样了。
“虽然填平了,新土应该看得出来啊。”张五金暗想:“当年箩祖救朱元璋,那些陈友谅的兵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不过反过来一想,一则没人想到,活人会给埋在地下,埋地下的只有死人,再一个,那个老道人当时肯定扫了旁边的旧土,掩盖了。
而最有可能的是,这根本就是箩祖传人编的一个传说,借名人来宣传而已,就如现在做广告,都要请明星代言一样。当然,到底是怎么样,就不必深究了,传说嘛,听听就好。
张五金到是想到一件事:“这箩祖不会在这地里埋一个对时吧?功夫有这么深?”
张虎眼的笔记里有个猜测,箩祖的盖箩下地,固然是箩筐能聚气,可以延气不绝,但箩祖本身也要有功夫,功夫越深,埋得就越久。
其实这很简单,箩能聚气,箩祖传人只要经常坐在箩里,身体内自然就会有气。
就如秋雨,什么也不练,天天就跟张五金睡在合欢床上玩儿,体内的气照样的一天天充盈,乳胀臀翘,且精力充沛,容光焕发,快二十八岁的女人了,却仿佛只看得十八岁,越活越年轻了。
土填平,郑家的人并没有散去,而是唱起了大戏,还真是准备充分啊。
唱的戏文,就是箩祖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里没有朱元璋,而是说箩祖遇仙的故事,说箩祖本是个小篾匠,穷得要死,心却还好得要命,总之是又善良又孝顺之类的,然后就感动了天上的仙女,下嫁于他,仙女还教给他编天上的仙箩,这个仙箩厉害啊,要什么有什么,缺什么了,只管问仙箩要,有求必应。
“真能编。”张五金看得好笑,不过民间故事一般都是这么编的,也还好看就是了。
胡思想拦不住郑贵扶,只好报了警,警察来得不算太慢,但郑家村的人早有准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四面一围一挤,几个警察寸步难行,发火也没用,威吓不理你,推又推不动,打又不敢打,其中有一个长得俊的小哥哥,居然给人摸了屁股。
小警察大怒,可回头一看,摸他的是个少妇,虽然不是很漂亮,一对却很丰满,而且人一挤一推,少妇一对直杵到他怀里来,对着他咯咯笑,小警察气不得笑不得,反给闹了个大红脸。
胡思想急得一身汗,就是铁细竹也急,道:“这郑家村的人怎么这样,真死了人,不怕坐牢啊。”
“箩祖是自愿的吧。”张五金不好解释,匠门中有规矩,不能揭露别人的秘密,就如玩魔术的人,不会互相说破一样。
“自愿的也不行啊?”铁细竹是个有些儿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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