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搀著苍木跟於其後,一幕情景,是多麽的相似。
真的苍木假的苍木,阿魏猜想,此时此刻应该不会有错了。等不及他们走近,她先飞奔了过去。
“小姐!”
阿魏的声音是欢快的,喜悦的。
“小姐真的带著二愣子一块儿回来了!”
刘寄奴的眼睛还有些红,她对著阿魏用力的点了点头。
阿魏开心的笑了。急急的一番端详,却见苍木半睁著眼,一副迷瞪瞪茫茫然的样子,顿时,她的笑容有了僵硬。
“二愣子他……”阿魏难抑担忧,“他这是怎麽了?”
“他刚醒。莫荼说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刘寄奴避开其他的,只拣了重点。其实发生了什麽具体怎样,阿魏不是傻子,听听看看,多少应该明白了些。所以,她也就不多解释了。
“哦,是这样……”阿魏松了口气,再度一扬嘴角,“没事就好了。有阿魏在呢,小姐别担心,阿魏定把二愣子照顾得妥妥当当,不需多久啊包管他又是活蹦乱跳的了。”
刘寄奴抿抿唇,随著一笑:“嗯。”
苍木醒了。虽然没落下什麽伤,虽然魂魄也回了体,但他的脑子仍不甚清楚。
刘寄奴认为,这大概是後遗症。毕竟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灵魂还出了窍,总需要时间缓一缓,不是马上就能完全恢复的。
一开始,苍木的行动不能自如,在床上躺了几天才是回了力气。还有,开始他说话也不很利索,问他认不认得,问他有没哪里不舒服,他会愣愣的点头或者摇头,金棕色的眼睛朦朦的,里面似弥漫著一层雾。
阿魏弄了可口饭菜熬了滋补药材,忙前忙後,尽心尽力的照料。她天天去他房里,喂饭喂水,给他擦手擦脸,没有交谈可以陪伴,她努力的周到,仔细且认真。
当他眸底的雾气逐渐散去,表情不再呆懵,她便知道,他正在好起来。
这是值得高兴的。在高兴的同时她却感觉出微妙的不一样。
他似乎变了。变得很安静,很喜欢发呆。
她在一旁,他兀自低著头。叫他一声,有几次,他回神转眼对上接著飞也似的闪开,好像慌乱,好像局促;还有几次,对上之後,望著她注视著他,他的目光缓缓就变得幽深。
金棕色的眸依旧温暖,只不过,常常闪烁的耀眼光芒一下黯淡,像是纠结,像是苦恼,像是挣扎,总之,温暖里添了许多复杂。
她几乎要怀疑,是否还有别的後遗症。比如,释魂环节哪一处出了问题,或者莫荼死性不改,瞒了她什麽,没有全部的如实相告。
可是阿魏在的时候,没什麽异样,阿魏一不在,他就沈默。郁郁寡欢的,他们之间,对话鲜少。
怎麽了呢?他在想什麽?
她想问却问不出口。
自他的魂魄被收入了破天镜,她一直有觉察破天镜的不寻常,确切的说,这份不寻常就是他。
她能感知到他,那麽他呢?
魂魄构成了生命,没了魂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所以魂魄是不是包含了意识?
镜子里的是他,是另一种形式的他。如果真是如此,那从头到尾,一路发生了什麽,他是不是都“看”到了,听到了?
镜子放在胸前,压在枕下,始终在她就近。言语,对峙,与冥王的“战争”,她经历的,她承受的,他是否全都明了?所有的不堪,羞耻,他是否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知晓,但他没有嘴可以说,现在他醒来,也许为了顾及她的脸面,所以,他不会说。
如果他全知晓……他会怎麽看她呢?……
惊讶麽?厌恶麽?还是觉得她肮脏,下贱?
同情她?可怜她?还是打心眼里的瞧不起她?
光想想,她就心生畏惧。如果事实如她猜测,未免太过可怕。难以启齿的摊在日光之下,黑暗无所遁形,击碎了她的勇气,问不敢,确认不敢,满腔的沈甸甸,她无法面对。
苍木那还有阿魏,於是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说她胆小也好逃避也好,反正她整个儿乱了,无措的暂失了方向。
目前,就这样吧……
目前……没有别的办法。
所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一天,一婢女来到刘寄奴他们的小院,说是奉了城主的令,请大家晚间一聚。
如今住在城主吃在城主,城主的面子不能不给,刘寄奴推拒不得。
自己稍作整理,出了房门,阿魏已经手脚麻利的打理完苍木,精神奕奕的携著他等候。
聚的地方,阿魏自然是认识的。苍木穿了身枣红色的短装长裤,显得气色甚佳,他默默的跟在刘寄奴後头,阿魏一路叽叽喳喳,刘寄奴心不在焉的应个几声,几度欲回头,终是犹豫著作罢。
大厅里,一张大圆桌,桌前坐著两位男子。
一个牙白衫,一个浅紫服,一个气质不凡,一个俊美非常,总之,皆是出众。
阿魏很激动,激动得脸都涨红了:“城主!”
她朝著牙白衫男子欢天喜地:“城主您回来啦!”
男子优雅的起身,冲她温和的一笑:“阿魏,这段时日可还好?”
“阿魏吃的下睡的著很好的!城主呢?城主好不好?”
“好,怎会不好。”
莫荼跟著站起来,刘寄奴苍木上前去,跟著是一番互相往来,客套行礼。
落了座,城主廖岚左手边为莫荼,右手边为刘寄奴,刘寄奴旁是苍木。这位城主和和气气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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