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个儿也是这样儿!”这话就有点重了,邢夫人王夫人吓得连忙跪下连连请罪,并凤姐也带了平儿跪下哭诉道:“实不知今儿又哪里招了爷的眼了。一大早叔叔派人送了礼过来,我想着拿嫁妆库里东西凑一凑好还礼呢,刚派人去开库拿东西,好半天也没回,我这里也懒怠怠的就说先来老祖宗这里问安回去再翻找,话还没说完呢凭空就戴了这么大顶帽子。”
贾母只催鸳鸯去喊贾赦,又派素云叫了赖大过来,前因后果这么一问,气得贾老太太又拿了桌上一个木瓜摆件儿砸到贾琏肩膀头道:“家里是亏了你还是欠了你?竟跟害了馋痨似的,娇妻美妾还不够你兴的,甚么腥的臭的都往屋里拉。凤丫头平日霸王一样,今日叫你唬得可怜!”说着凤姐见缝插针呜咽两声儿,又有平儿惶惶然与她挤在一处,果然一副吓坏了的模样,再去看贾琏越发显得人嫌狗厌的。
这会功夫贾赦从外边儿进来,先是一脚踢趴下外头还跪着的旺儿,进来随手抄了桌上供着的一条伽蓝木如意雕件儿就往贾琏头上身上敲。贾琏不敢躲,耸着个肩膀抬手捂了脑袋求饶,贾赦打了总有十几下,累了,这才把如意扔桌上。那边贾母瞪着眼睛半天没出声,再看看贾琏叫打得满头满脸的血印子,恨得指着贾赦骂道:“你这是打谁来着?儿子没教好喊你过来管管,你就往你老娘脸上打!甭说琏哥儿的事儿,你这做老子的上梁不正,下梁自然是个歪的。一院子姬妾姑娘,天天鬼哭狼嚎弄鬼掉猴儿的,偌大一把年纪,脸呢!”骂得贾赦蔫巴巴挨了贾琏一并跪下,老太太气得直喘。
鸳鸯琥珀等丫鬟看了竟不大好,忙上前揉胸口的揉胸口,哄劝的哄劝,好半晌贾老太太才倒过气儿来道:“论理,你是家里袭了爵的爷,少不得一家生计前程都压在你身上,平日里不说好生保养,竟只顾着和那些玩意儿胡闹!”说着又横了邢夫人一眼:“你也太三从四德了些,都不知道劝一劝,自己个儿院子都料理不清白,还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乌眼鸡似的,竟省省吧!”说完让鸳鸯扶了凤姐主仆两个起来重新坐下,又喊王夫人起身对她道:“你平日就是个闷的,受了屈也不知道出声儿,先坐着吧。”
此时厅中只跪了大房三口。贾赦憋了半天也只一味认错,邢夫人低头跪着后脖颈烧得一片通红,贾琏龇牙咧嘴疼的直哼。贾母坐在上首看了一遍,突然心灰意冷道:“都起吧,我这老婆子的话越来越不中用了。大老爷并大太太把琏哥儿带回去,凤丫头今日受了惊吓,少不得再请大夫过来看看。”说完挥手让大房三人退下。
贾赦果然拉了儿子起身,拱手弯弯腰就往外走,邢夫人在后头勉强跟着,刚进东院儿就听贾赦对婆子道:“扶你们太太回房好生休息,没事儿就别出来了。”几个粗使婆子就地簇拥邢夫人回去,这边贾赦头也不回只对贾琏道了“跟上”二字。待进了东院儿书房,贾赦回头拿了博古架上一条鞭子照着贾琏腿又是一阵猛抽。抽完对躺在地上的贾琏道:“知道老子为甚么抽你么?连个妇人都治不住,自己院子里的事儿且弄得满天皆知,还能指望你作甚!你那媳妇子,要打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崽子和人叔叔,哪一个是你得罪得起的!”因着九月里,衣裳不比夏日轻薄,贾赦又是酒糟透了的,手上没有甚力气,贾连身上也只是看着吓人,并未伤筋动骨。贾赦打儿子打得胳膊疼,扔了鞭子又一顿把贾琏骂了个狗血淋头,末了才喊人叫大夫给琏二爷看伤。
这边凤姐和平儿果然没回东院,就留在贾母院子里凑合着过了一夜,到第二天贾琏背了根荆条走过来,脸上讪讪的先给老太太道不是:“孙儿昨日灌了几口黄汤,惊扰老祖宗了,请老祖宗责罚。”贾母戴了鸳鸯捧过来的水晶眼镜儿看了看他,板着脸道:“可不是要罚,要我说你老子捶你一顿且锤的好,凤丫头并平儿两个好丫头还不够你糟践的,非得出去外面打野食儿。”看了一回又有点心疼孩子头脸上的伤,只扭开脸道:“你去寻点子药用用,别顶着张开了染料铺子的脸,不雅相!今后再不许这样了,去给你媳妇儿陪个不是罢!”
这贾琏脸皮也厚,起身往凤姐跟前一站。拱手作了个大揖道:“昨儿是我糊涂油蒙了心,冤枉委屈奶奶了,求奶奶原谅一回。今后再不敢,奶奶说往东我都不带往西看一眼!”又是好一番赌咒发誓,总算凤姐掩了脸道:“也是我往日太严苛,才让爷老偷偷摸摸的,不然这次也不至于丢好大脸,今后凭爷看上谁要抬举谁呢,只管大大方方说,哪里敢就不从了?”
如此这般,上头坐着的贾老太太方才缓了脸色道:“这才是了,小两口总有吵闹摔打的时候,总不行真动刀动枪,顶两句就罢了。再有琏哥儿,不许惹你媳妇儿生气,不然我这儿都不饶你!”凤姐并贾琏一齐跪下给贾母磕了个头,这件事儿才算是勉强过去了。
贾母年龄大了,昨日叫大房一闹,晚上走了觉,今儿精气神儿都倦倦的,少不得要再躺躺。凤姐见状忙告辞叫平儿扶着退了出来,贾琏忙跟在后头,直走进院子才张嘴抱怨道:“你这也太狠了,昨日叫一群家下人堵了,可不是邪火蹭一下蹿出了天灵盖儿。要不是看在儿子份儿上,少不了你一顿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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