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己了。”
容七此刻真恨不得马上扇自己几个响亮到耳刮子,但想到方才莺姨所说的话,又有些担忧,一边安慰一边想着对策:
“这群人是大姐夫派人送来的吧?可大姐分今夜却未出现,只说府上突然有急事来不了,莫非与此事有关?”
兰莺强颜欢笑:
“我看啊,你大姐夫这是变相地为你爹排忧解难来了,你爹脾气最不好,模样却生的极好,年纪算不得大,又位高权重,这么些年,却一直孤寡,怕是旁人看着也着急。你可别看你爹现如今这般模样,年轻时候也是个千万女子钟情的万人迷哩。”
容七心有不甘:“那又如何?可我爹这一生只爱我娘亲一人,就凭这些妆容,香味,鱼目混珠,东施效颦,便能赢得我爹的欢心了?这丫鬟怕是不甘心当初被我赶出去特用这招来报复我,可惜找错人了。”
“报复?”兰莺惊诧一句:“什么报复?当初不是因着她不守规矩而被你赶了出去,何以上升到了报复二字。”
正如容七先前所顾虑的,此事若告诉莺姨了,免不得一番解释,牵扯到兰子越,玄凌,甚至容阿呆,她自然不能涉险,于是赶紧另寻了个话题:
“哎,不说这个了,莺姨,你方才说我爹年轻的时候,可有许多女孩钟情于她,当真?”
却看兰莺听完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虽并不很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你爹这人呀看着吊儿郎当的实则却很聪明能干,总要将自己的真心掩于表面
心里钟情某个人啊,却老是不说,爱去捉弄人家,当年你娘可没少受你爹的欺负,就连两人走在一起,也多亏了你娘先跨出那一步。总的来说呀,你爹这人呀,就是个挂着狐狸皮的闷葫芦。”
这可让容七吃了好大一惊,兰雅在她心目中向来是温雅动人的,却不想原来和她爹是这般相处关系,原来她们姐妹二人中,莺姨才是那个真正温柔如清风的。
“你爹这人呀,虽是个闷葫芦,但也是个世间少有的痴情郎,一旦爱上了,心里,眼里便再无其他人,这么多年了,始终对你娘念念不忘。”
容七颇为自豪:“我便说呢,因而您想啊,绿荷这丫鬟混进我府上想打我爹的主意,岂不是拿鸡蛋撞石头,有去无回?”
兰莺浅笑一声,你会低下头,并未让容七瞧见自己眼里那抹酸涩:
“也是,但愿吧。”
从账房中出来,容七虽对自己方才说的话信心满满,可心中某个角落仍怀揣着一丝不安,时日并不算太晚,夜里守门人也并未歇息,前去打探一番,对方说那群舞女早已回去后
,容七方放下心来。
临睡前,眼皮却总跳个不停,心里总不得安生。折腾到大半夜,反反复复地,方入了浅眠。
她又做梦了,而且这一次的梦,还梦到了那从未梦见的一人——她娘亲。
可惜梦里的娘亲朦朦胧胧,面容看不真切,身上也恍如笼着白纱,娘亲缓缓向她招手容七欣喜若狂,追过去,可她娘却开始跑。
一追一赶间,却总与她隔着一段不少的距离。她开始气馁,耍赖似的蹲在地上大哭,她娘亲这才终于停下来,笑眼弯弯地,对着她,容器以为自己终于得逞了,可以抱一抱这日思夜想的人了,她的手臂向她伸过来,容七用尽全力凑过去,可一切戛然而止,有一阵风般寂静的声音,也有什么东西突然掉落在你破碎一地的声音。
眼前的娘亲变成一阵白烟飞走,容七在惊恐尖叫中,募得睁开了眼。
然后她猛地自床上爬起,屋外花草繁盛,她脚步未有停留地回了那间原本属于自己的屋子,眼前的景象让她心瞬间一凉——
原本完好无损的通透白瓶此刻碎了一地,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而一旁的司琴,正拿着扫帚一脸嫌恶的扫着它,收拾着残局。
容七离开不过一日,已经出现这般情况,放在窗台上的白瓶,何以会倒在屋子中央,若不是人为容七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解释。
一瞬间冲上心头的愤怒占领了容七,她理智全无,猛地走过去,一把夺下她手中扫帚,一看床上正熟睡的容清漆,容七火气少了些,强压怒火问道:
“我这瓶子何以会打碎了?!”
可在司琴看来,这本来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于是很是轻松地答道:
“回三小姐,奴婢见这只瓶子已经破旧,想来也用了许久,便思索着明日从市集上换个好看些的,既是旧物扔了也无妨,只是方才不小心走路时滑了下,这才把瓶身给打碎了。”
话毕,却看容七眼中倏地生起两团怒火,她倒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瞧见容七如此冒火的模样:
“三,三小姐您这是?不过一个小小瓶子罢了……我见您用的东西都破旧了,特想着给你换个新的好些的呢,您若不领情……”
容七瞪她一眼正欲发飙,这时却听一声懒懒地,气若游丝般的:
“是七七?怎么了……”
原来是睡梦中的容清漆被吵醒了。
听到这声,容七也只好强压着怒气转过头去笑了笑:
“大姐您醒了?身子可还好些?”
容器心在轻薄的丝帐中浅浅应了一声,透过帘子可以看出他微微坐起了身,靠坐在床边,从那个位置,恰好能将窗外风光一览无遗。
“司琴,你可是将三小姐的玉瓶给打碎了,做了错事,何以如此理直气壮,该罚,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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