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相由心生,叶兄怎么看都是个美人,不像是特意唤我出来羞辱我一顿的小人。说吧,有何要事?”
叶卿不懂她看起来是美人所以就不是小人的逻辑,但他找她出来,确实不是为了看她那张脸或是单纯地请她喝酒。
这事还得从中秋说起。仲秋之后,确认白素贞爱恋许西元无误,叶卿黯然神伤之余不想留在苏州。他路过三山五岳,名山大川,见了一些修道之人,风闻不少白蛇报恩之事。他顿时觉得有些蹊跷,按理说,这事稀疏平常,不应流传如此之广,如此之久,倒像是有人在背后鼓噪似的。随后,叶卿听说有狐仙东璜带着狐子狐孙落户苏州,怕是也为此事,他便想到了吴七郎与吴九娘。
“七郎和吴九娘,可有……异常之处?”
“不如叶兄你异常。”
“……许仙,我知你对我偏见,但……”
“不是偏见,是意见。”也是不懂,一个心怀不轨的妖倒怀疑起别人的居心了。许西元道:“他们、东璜、你、我家那只叫青檀的狐狸乃至法海和什么鬼的杀妖贼秃,哪一个不算异常?你若是想问,七郎和九娘会否对娘子不利,我觉得暂时还不会。倘若真要害我们或是害娘子,压根不需要与我结交。就那个东璜,凶巴巴的,一根脚趾头就可以把你碾成灰,何必搞那么多花头,图什么呢?我倒是晓得你有所求有所图,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七郎和九娘图什么?”
就是猜测不得他们的目的,叶卿才觉得事情诡异,他还没从没见过一个凡人周围有那么多妖j-i,ng来往。“我不晓得。”他直言。
许西元举起酒盏,碰了碰他的酒盏,道:“既然不晓得,不如就先看着呗,竹子有尾巴总会显露,不急于一时。”她冲他挤挤眼睛笑笑。
“……”叶卿瞅着许西元,好气又好笑,言辞间时不时挤兑,偏生叫他发作不出来。这般狡黠,哪里像个男人。仔细想想,许西元所言不虚。就算知晓他们别有企图,他也好,白素贞也好,能做什么呢?论道行,一个吴七郎一个吴九娘与他不在伯仲,联手起来,他只有逃命的份,更别说那个成仙的东璜。难道他劝白素贞与他一起走,她就会走?无论如何,她都会在凡间生下她的孩子,之后呢?
想到此节,叶卿一愣,大凡妖j-i,ng报恩真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没听说过生了孩子就算报恩结束的。通常,妖j-i,ng们都以凡人身份生活,不会告知结亲的对象自己的身份,除非有无聊的和尚道士找事,结亲对象对妖j-i,ng们的身份产生怀疑,生了恐惧之心或是加害之心,妖j-i,ng们才会失望离开。每一个不贪一时之欢,在人间留下骨血的妖,在此之前都已然做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准备。且不说真的一生一世有几何,绝少有像白素贞这样的。
几次谈话,问起今后打算,白素贞似在走与留之间犹豫未决。他当时就有些纳闷,都能成亲成子,为何还要离开?她是打算拿许仙和孩子当作试炼石,用舍弃情爱成就自己的修行?他所认识的白素贞不是这样的妖j-i,ng。
要说对许仙不满,看那眼睛里的情意又不像。能上天庭偷王母的仙丹,险些丧命,就已是情真的表现。好在有观音菩萨搭救。
观音菩萨几时对个妖j-i,ng如此关切?他叶卿修行两千年,还从没受过观音的点拨。可见白素贞福泽深厚。
是了,叶卿本无心做些挑拨的下三滥事,甚至在他听罢传闻之后尚没有起心往凡间一探。
某次山间闲聊,一个叫孤植子的松树j-i,ng在那嗟叹,可惜白蛇千年道行,为报恩舍弃修行岂不可惜,若有白蛇良友前去劝之,实在是道门之福。榕树j-i,ng拂云子斥他多管闲事,道说白蛇贪恋凡人俊俏,过个十几二十年,美少年成了中年谢顶男,没有人劝她也自会离开。孤植子又道,那岂不是可以对白蛇施以美人计,诱之惑之。拂云子又斥他胡言乱语,若修行之人盲目贪恋美色,一勾就走,说明定力不过尔尔,继续修行也成不了什么大器。他还想听两人继续高论,他们却不讲了,继续争起修道之法。他这才鬼迷心窍,想看看白素贞对许仙到底是什么心思。
叶卿修行千年,鲜有陷入迷障的时候,经许西元一说,倒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当下举着酒盏连连与许西元干杯。许西元酒来碗干,十分爽快。叶卿心下更喜,通常喝酒痛快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一过二更,许西元道说要回家,否则娘子会担心。叶卿付了帐,与她一同走出酒馆。圆月高悬,偶尔有几片y-in云掠过。叶卿正想与许西元郑重道一次歉,谁知双腿一软,整个人软倒了下去。失去意识之前,刚来及看到许西元被两团黑影拖走。
☆、第四十六回 终现端倪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关门关窗, 防偷防盗。关门关窗, 防偷防盗。”
二更已过, 该是许西元回来的时候, 平日和吴七郎出门,都不会晚过这个时间回家。
和叶卿有那么多话说?未必见得。白素贞无端端有些心绪不宁, 嘱咐小二黑上街找找人,免得像最先那次, 喝醉了瘫在路上, 让路人带回家里。
白素贞坐立难安, 道说可能是怀孕的缘故。“西元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哦,毕竟有叶卿在。”
“我看未必。”小青又唱反调, “姐姐, 叶郎君该不会是对西元起了歹心吧。他垂涎于你,你又与许西元情投意合,干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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