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拦住了秦可——
“可可,你还没检查呢,现在不能下床!”
“言安姐——”一看见言安,秦可几乎忍不住鼻尖一酸,她忍着眼泪看向言安,“霍峻人呢——霍峻他没事吧?”
言安点头,“医生检查过了——跟你一样,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他不会有事的!”
“…………!”
秦可心里提着的那口气骤然一松,几乎当场便腿脚一软,跪坐到地板上。
女孩儿低下头,眼泪顺着尖尖的下颌无声地淌落。
似乎直到眼泪落到手背上,她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抹掉了。
只是眼泪却怎么也不肯听她的话,越抹越多,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地往下落。
秦可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
“吓死我了……”女孩儿低声哽着,“我还以为他出事了……”
“……”
言安目光闪了下,似乎有些犹豫。
过了几秒,她求助地转头,看向无声地站在房门口的霍景言。
霍景言皱了下眉。
沉默几秒后,他还是沉声开口:
“可可。霍峻虽然伤得不重,但是医生说……他现在陷入了原因不明的深度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
深度昏迷,你们懂的。
*
(作者蛐痛苦卡文的创作过程中的无责任小剧场)
甜甜的大蛋糕上,蛐端着一盆玻璃渣,小心翼翼地伸出试探的手:“我就撒一把,一小把。”
读者老爷们:“…………”【摸刀.j】
*
话虽然这么说,但蛐是亲妈党,不会撒的…………最多偷偷搁一粒(敲小声
第六十四章6.26
大梦平生(一)
霍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他只记得自己抬头时, 就看见乾德中学的围墙。墙是红砖垒的,表层斑驳, 绿油油的爬山虎爬了满墙, 风一吹叶子争先恐后地起伏起来, 海浪一样。
阳光刺眼, 晃得人恍惚。
这恍惚里, 面前的一切场景都有种暌违已久、似曾相识的感觉。
霍峻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他的意识好像似乎并没有给他机会去多想。
他只按着身体本能, 向后, 停住,助跑,跳跃——
少年轻而易举地翻过了面前的矮墙。
落地时,脚下泥土松软陷人。鼻翼间尽是这片柔软草地里清新的青草气息,揉着淡淡的松香。
少年站起身, 走向一旁的一棵高树。树叶葱茏茂密, 阳光从间隙里落在地上, 在草丛间铺下细细碎碎的金色阳光。
正午这时的阳光正让人浑身都懒洋洋的,霍峻走到树下, 在背对着树后大道的树干阴影里坐下来。
这是他最常来的地方。在整个乾德中学的西北角, 少人打扰——高一课业对他来说异常轻松,每段不想上课的空闲时间,他都是来这里。
中午两点多, 不远处的教学楼隐隐已经出来了上课的背书声。
微风和熙,阳光正好, 也正是个睡觉的好时候。
霍峻拉下头上戴着的棒球帽的帽檐,遮住了从树叶的间隙里落在他脸上的那些碎金色的阳光。
直到那个努力压着哽咽的软声响起来之前,霍峻都睡得很安稳。
听见动静后,扣在少年冷白清俊的脸上的黑色棒球帽动了动,几秒后,他不耐烦地伸手摘下,探出半身去想骂一句“滚”。
结果第一个音还没出口,就噎在了喉咙里。
蹲在树前不远处的墙角里的,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儿。
扎起来的乌黑又长的马尾发,均匀地垂在身后。女孩儿穿着白色的小棉裙,一尘不染的,只是那白还是不及她的肤色好看——带一点久晒后的嫣粉,漂亮得近乎剔透。
而那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五官也同样秀气漂亮。只是此时鼻头红红的,眼圈也哭得泛粉。
尽管抽噎得厉害,但霍峻看得出来,女孩儿是在竭力克制的。她用力抚着胸口,声音细软地说着什么,像是低软着声在自言自语地告诉自己不许再哭了。
于是霍峻那被吵醒后的暴躁情绪,就被那几滴不听话的落下来的眼泪珠子很轻易地浇灭了。
压不住地哽咽了十几秒,女孩儿开始小声地打起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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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憋哭憋得多厉害?
霍峻没来由地有些想笑。他正想着,就见女孩儿站起身——霍峻本以为她要离开了,然而他没想到,女孩儿压着哭嗝四下看看,没有见到躲在树后的霍峻和其他人影,便一点点有些不熟练地哼起了一支钢琴伴奏的调儿。
这支钢琴曲前不久霍峻还闲着没事谈过,此时对它再熟悉不过。
他若有所思地看过去,便见女孩儿踩着自己轻声哼起来的、还间或噎着一两下哽咽和哭嗝的软调,在原地慢慢踩起舞步来。
霍峻一怔。
几十秒后,他情不自禁地低下眼,轻勾了下唇角。
一看就是没受过太多专业系统训练的舞蹈——身体条件非常好,柔韧度极高,基础动作也不错,但跳起不太熟悉的舞蹈,动作之间衔接毫不流畅。
最重要的是,一边跳还一边红着鼻头噎着哭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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