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更是别有洞天,随着顾辞跨过大门口的红木门槛,入眼便是一个透天的庭院,庭院用青石铺就,对头是一扇绣狮屏风,屏风两旁各种一盆开得正艳的菊花。
庭院左右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顾辞往左廊走去,路过皆是挂在走廊上方的流苏灯笼,穿过走廊往右拐,就见一条青石小路,小路旁是郁郁葱葱的青竹,竹香萦绕鼻息。
顾辞穿过竹林又往右去,绕过一个养着红鲤的池塘,里头鱼儿游得正欢,偶尔探出头来吐一个小小的泡泡又潜入清澈的池塘水里去。
池塘过后就是大厅了,大厅位于顾府的前中央,布局清雅,两个高位中是一张棕木桌,桌上摆着一颗红月琉璃珠,桌后的白墙人工图画了梅花盛开图,一见便似有暗香来,栩栩如生。
大厅下侧左右摆区别于高位的稍小一些的木椅,扶手镂空成梅花形,椅后挂了一首《咏梅》,只画了独树一帜的红梅,单从大厅布局看来,可猜测主人是个极爱梅花之人。
顾辞无心去欣赏这些梅,一掀袍子坐在了下位,语气不耐,“左相大人呢?”
下人对顾辞对顾术的称呼见怪不怪,弯腰回道,“奴才已经差人去请左相大人了。”
顾辞冷哼一声,站起身就要走,“本公子没那个闲工夫在这里等他。”
她才刚刚走出两步,身后一个毫不掩饰自己怒意的声音就拉住了她的叫脚步,“给我站着。”
顾辞眼里一片冰凉,回过来看那个不远之处怒目圆睁的六十岁左右年纪的男人——他的父亲顾术。
“不知有何大事劳烦左相大人亲自来见我这个逆子呢?”她特地将逆子这二字咬的极重,然后以一种略带挑衅的目光看着顾术,转身又坐下,不羁的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的。
顾术气冲冲的上前,指着顾术骂道,“你昨夜又在哪里厮混,我这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顾术说着气不过甚至气息都有些顺不过来,手抖得厉害,三两步走到高位坐下,怒视着此时此刻还一脸风轻云淡的顾辞。
顾辞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她无所谓的勾出一个笑容来,任谁看了都能看出这笑里隐藏的讽刺,她语气悠悠的,“我去了哪里左相大人不是清楚得很,又何必再问。”
“你。”顾术气得一拍桌子,全身都抖动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他破口而出,“若不是你,你是,是。”
“是什么,左相大人不敢说了?”顾辞实在没有了耐心与他在这里打哈哈,站起身,“如果左相大人没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先走了。”
她根本不需要顾术的应允,话一说完,直接抬腿就要走人,顾术震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准走。”
她顿住脚步,就听见顾术剧烈的咳嗽声,一旁老管家立刻上去拍抚,苦口婆心的劝,“公子,老爷最近身子不好,您就不要再气他了。”
顾辞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顾术边咳嗽边断断续续的说,“我给你请了一个先生,这两天你必须给我给我在府里安安乐乐的念书,不准再到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去。”
许久的静默,只有顾术久久不去但已经弱下来的咳嗽声,顾辞终于开口,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也不回头看顾术一眼,“先生说我没有念书的天分,我也不屑接受那些迂腐的思想,这几天我会在外头住,你让先生打道回府吧。”
这一次话落,她也不管身后顾术的叫唤声,直接就往府外去。
守在门外的车夫一见自家小公子那张裹着阴霾的脸,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毕恭毕敬的给他开了马车的门。
顾辞进马车后,门还没有关上,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过分?”
车夫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望着她,她摇摇头,道,“。”然后一下子把门给带上阻隔了车夫的目光。
车夫心里纳闷但不敢怠慢,赶忙上了马车,扬鞭往马儿腚部打去,马车吃痛迈开四肢,不快不慢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不要收藏一下-_-
☆、一片好心被误解
少年最终还是没有告诉顾辞他的名字,只是在顾辞去看他的时候没有那么抵触了,也愿意乖乖换药,配合治疗,这伤,就渐渐好了起来。
半个多月后,少年背后的伤口已经结痂,也可以尝试着平躺着睡觉,只是偶尔动作大了,伤口还是免不得裂开,但到底是没什么大的毛病了,顾辞的心才基本安了下来。
这一天晚,无风无月。
初秋了,天气有些凉,顾辞想起自己两三天没有去看过少年了,心血来潮就出了房门,又想起什么,返回去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瓶药膏来,这才满意的往少年屋里走。
顾辞一路走,一路与楼里的姑娘们调笑着,这厢叫一声“姐姐”,那厢不忘对姑娘勾唇笑,偶尔被姑娘们围住唠嗑几句,这原本半刻钟的路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
到了少年所住,她正想推门进去,又停下抬起的手,蜷缩成拳轻轻敲了敲房门,问,“你在吗?”
里头过了一会才传出回应,“进来吧。”
顾辞这才推门进去,环顾了一圈,发现少年正坐在窗边,只着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窗户大开,偶尔有夜风吹过,拂过少年鬓角的发,少年的眼里染着月光一般的郁,恢复了血色显得极为好看的唇微微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来顾辞的到来是打断正在想事情的少年了,顾辞也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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