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哎哎哎的喊他。说来也好笑,总感觉芳姨这回的买卖做亏了,头一次遇见脾性这么拗的孩子。”秋娘说着轻轻笑出声。
顾辞也觉得有些好笑,这少年倒与众不同,也不知道被卖之前家里是做什么的,竟养出这样一个少年来,她心里突然一念,想着便问出声,“芳姨买他,该不会是?”
她心里疙瘩一下,果不其然就见秋娘点点头可惜的说,“芳姨也就看中了他那张脸,想着也逃不过这两年了。”
顾辞静默了,她是知道不单单有姑娘,也养了一批姿色上层的小相公,一般十三四岁就去伺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恩客,一想到少年终究要走上这条路,顾辞心里有些不忍。
秋娘一夜没睡疲态尽显,打了个哈欠,顾辞就催促她去回房睡觉,自己洗漱完毕草草的解决了早膳,寻思着去看看少年的伤势。
她其实心里也有些好奇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若不能知晓,至少也要知道名字,总不能学着楼里的人哎哎哎的叫他吧,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到底不礼貌。
打定了主意,顾辞便出了门往少年所住的房间而去。
☆、父子争锋互不退
顾辞到少年所在住处里,里头传出了芳姨的声音,她驻足听着。
“哎呀呀,这以后留疤了可是要亏大钱的,可怎么办?”芳姨许是查看了伤口,这会子怕是被伤口之严重给吓到了,缓了好久才说,“也好在你替了顾小公子受罪,若是伤的是他,我有一百条命也赔不起。”
顾辞不大喜欢芳姨这句话,人生而有命,她的命是命,少年的命也是命,芳姨这样子说,到底是轻视了少年,那样孤傲的少年又怎么会喜欢起他口中的这些人呢?
可顾辞也信,人生而有命,命却不尽相同,她与少年,就是最好的比较。
顾辞人未到声先闻,“芳姨,累了一个晚上,这会子怎的还不去休息?”
芳姨本来在和少年讲话,见顾辞进了急急住了口,微瞪了少年一眼,向顾辞堆起一个笑容来,“这不听说楼里的人受伤了,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芳姨看得怎么样了?”顾辞笑道。
芳姨一怔,随即摆手,“这伤得不轻,怕是以后卖不出一个好价钱,不过他救了小公子,可是立了头功。”
顾辞漫不经心的看了床上趴着的少年一眼,他的眼闭着,好似对外界不为所动,可他的身子却在听了芳姨的话僵了僵,顾辞在心里忍俊不禁,原来这眼高于顶的少年也还会害怕。
“这些日子就让他歇着吧,不要让他做事了。”顾辞已听出芳姨话中有话,于是接着道,“至于造成的损失,我也会负责到底的,芳姨不必担心。”
芳姨捂着嘴夸张笑了两声,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那就多谢小公子了,楼里还有事,我就先下去处理了。”
顾辞只点了点头,芳姨出去时把门给带上了。
房里一时间很是安静,顾辞也不说话,径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发觉茶是凉的,就放下茶杯转向少年。
“好点了吗?”她不咸不淡问了一句,可想而知,少年并没有回答她,她也不恼,直接走到床边,发现铺好的药布都干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她们没有给你换药么?”
少年还是倔得很,就是不搭理她。
任何人自言自语无人回应都不会开心到哪里去,更何况是顾辞这种从小到大就被拥护的小公子,一直被少年忽略,她心里到底是不大舒服的,但想到是少年救了自己,她只得耐着性子。
少年一动不动趴在床上,顾辞干脆坐在了床沿,想了想说,“你放心,以后呢我吩咐她们好好照顾你,就不会有人忘记给你换药了。”
顾辞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掀铺在少年背上的药布,她动作算不上轻柔但也绝对称不上不粗暴,可没想法,她才刚刚掀起一角,露出少年背上一块血淋淋的伤口时,少年却仿佛有人在他背上捅了一刀,猛的翻起身怒视顾辞,他这一翻便扯动了伤口,不由得低吼了一声,又趴回了床上。
顾辞被他莫名其妙的怒意弄得满头雾水,她掀起的药布本就被她拿了一角,随着少年的动作就整张被扯下来拿在她手上。
她看向少年的伤口,红肿的一片,血肉模糊,她无意识的“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也不去追问他的怒意从何而来,嚯的一下站起身,面色严肃道,“我不管你到底有多讨厌我,也不想去知道你的傲骨究竟有多硬,但不该逞强的时候你就听话一些。”
她说完,将手中的药布丢进一旁的铜盆里,也不净手,直接去开门,声音夹杂着几分怒气,“来人,给他换药。”
说完,回头不冷不淡的看了少年一眼,见少年微微张唇瞪着眼睛看她,那张有些秀气的脸这样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孩子气了。
她被他的表情逗笑但又不想理他,于是不再逗留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虽说少年救了她,但顾辞向来最不喜欢别人对她甩脸色,少年给她的脸色已经够多了,她能这样有耐心还是头一回。况且,身子是他的,顾辞实在看不过去他自暴自弃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一气,也就不想见到他那张半死不活的脸。
顾辞才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里,楼里的姑娘就来禀告顾术差人来传她回府,她原本好转的心情也在这一声禀告里消失殆尽,点了点头却没有出门的意思,足足在房里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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