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乌亮的瞳仁宛如秋水漾过一般,澄澈的像是一只小麋鹿。她望着门外的两人,不禁吃惊的睁大眸子,脸上绽放出一丝局促不安的笑意,低低叫道:“阿姨好。”
杨思惠眸色里掠过一道光芒,微笑起来:“你好。”她话音才落下,手臂骤然一痛,等她被扯到门外后,又传来“咔擦”一声,房门重新关紧,宋清珏就站在她面前,那青玉似的眼眸里蔓延开深冷雾气,恍若湖面被凝冻住,从最深处倾出一片庞然诡谲的暗影。
她笑了一声,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宋清珏动也没动一下,清浅的瞳色里氤氲着蓊郁寒冷的微光,他直直伫立,恍若是覆上一层薄雪的青竹,芝兰玉树一般,唯独温润的眉眼间慑出一种疏离的冷意。他低头静默看着她,听她说完这句,他好看的轮廓里才缓缓生出明耀的神采,如初生的日光似,浅红的薄唇微扬:“络络答应我了,永远不会离开我。”
杨思惠一怔,慢慢地把脸色沉下来,道:“你爸已经醒了,他要见见她。”
宋清珏几乎是脱口而出:“不!”他修长的手指攥的紧紧的,白皙的手背上迸出细密的筋脉,宛如淡青色的藤蔓,汩汩缠绕住他的手骨,他脸色冷硬,幽深的眼底迸发出一种狰狞的执拗,一字一顿道:“她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杨思惠冷冷看着他,又瞥了一眼房门,她太明白他的个性了,便又意味深长的劝道:“那你是不是非得等你爸的手下过来,把她直接绑过去才肯甘心?”他额角立刻就迸起细小的青筋,那目光好似噬人一般,咬牙切齿:“他们敢!!!”
她有些意外的盯着他,周围都是他干净而冷冽的沉木清香,自小时候起就没有变过,他沉默寡言,一直是个很孤僻的孩子,却也乖顺,她从没有见他露出这一种狰狞的眼神,就仿佛是一枚温玉陡然裂开尖锐的豁口,唯有困兽似骇人的光芒,那一种不寒而栗,宛如湿冷的雨雾蔓延到心里,冻彻入骨,她面容间残留着一抹惊愕。
正在这时,房门内猛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伴随女孩受惊的尖叫:“啊!!”
宋清珏一双黑瞳骤然紧缩,慌地推开门大步跑进卧室里,仓皇大叫:“络络!”白络络依旧躺在床上,她死死攥住被子,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面色苍白而脆弱,窗帘是丝绒材质,被寒风拂得在凌乱飘曳,外面是沉压压的铅云,低的几乎要坠下来,有四个西装革履的人从窗外爬进,走到床边垂手而立,离白络络仅半臂的距离,他们身上都是雨水,四处静悄悄的,忽然只剩下哗哗作响的磅礴雨声。
杨思惠温言说道:“只是见一见。”
雨渐渐地又大起来,车窗上全是模糊的水痕,城市的灰影之间闪烁着霓虹灯,一幕又一幕从眼前逝过,光华流转,仿佛是隔着一层毛玻璃,遥远却又寂寥。街上有许多积水,不断有轿车从旁边驶过,霎时扬起高高的水浪。
车厢里恍然也弥漫着雨雾,即使是开了暖气,依然让人心里渗出入骨的寒。
宋清珏还是穿着一件白衬衫,浅亮的玛瑙纽扣直系在最顶处,裁纫着他的身躯笔挺而修美,外面则套上漆黑的风衣,他极少会穿黑色,衬得温和的面孔多了一种幽深,仿佛是黑沉沉的海,清隽俊美的五官好似浸在冬末的冷雪里,更像是用青玉雕刻。他这会不说话,修长的手臂紧紧搂住白络络的腰,她也换上厚厚的雪白毛衣,衣摆有一些长,却将她笼的更加小巧娇柔。
她靠在他肩膀上,头发如柔泻的轻云搭在他颈间,他一只手和她十指紧扣,低下头去看她的脸,那下巴的弧度依旧柔和,雪白的像是一株茉莉,绽放在温暖的熏风中。
天地间好似只有白茫茫的水汽,她不知在想些什么,静静的睁着眼睛,身上那一股清幽的香气无声沁入他呼吸里,全部都是她的香甜,勾魂蚀骨似,只是这样轻易地,轻易地就让他痴痴沉溺进去。他放轻呼吸,伸手将落在她唇边的细碎发丝拂去,指腹触到她的脸庞,恍若是蝶翅在他指尖一扇,那瞬间的柔软直导心里,他低眉浅笑,温柔低迷的如世上最动听的声音:“冷不冷?”
他问的很轻,白络络却如梦里惊醒似,身子蓦地一震,乌黑的眼睫毛微微扬起,嘴角是浅柔的弧度,她低垂着眸光,低声道:“不冷。”她脖子略微酸疼,便将脑袋往他肩上面一动,重新枕过去,她这样一种依赖的小动作,直让他一颗心柔软的能溢出水来,他微微的一笑,温润如玉,清隽的眉眼间唯有深绵发烫的宠溺,狂炙而偏执,触目惊心。
杨思惠从后视镜里望着他,一双眼睛泛出无可奈何的光芒,淡然一笑。
轿车行驶的极快,绕过几条街道,一直来到阒静的大宅前,司机按了一下喇叭,面前漆黑的欧式栅栏便徐徐打开,好似是机器操纵。轿车一路驶进去,绕过圆形的喷泉,最终停在两层高的洋楼前。
宋清珏牵着白络络走出车门,正有保镖举着黑伞立在门外,宋清珏的脸色冰冷至极,用胳膊护住怀里的人,极快地走进洋楼里,杨思惠跟在他身后,他漆黑的皮鞋才踏进去,从两边埋伏的保镖们一拥而上,约莫十多个人,形势一下子陷入混乱。
他猝不及防,只是怔怔的看向他们,手臂骤然刺痛,有人拿出透明的针管扎了进去,紧接着后背一阵猛力撞来,摔下去的刹那,他慌忙松开白络络的手,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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