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不起眼的小丫头。
安远见她出神,偷瞄了她一眼,低声道:“安姑娘走这边的廊子,下着雨呢。”
安远倒是不知道这丫头闹什么,认真说,大老爷既肯扮成安子和,哄了她这些日子,也足见大老爷对她是真稀罕,不然,接收在房里不就得了,哪里还用费这些力气,就自己想都觉有点儿多余,可大老爷却乐此不疲,自己也只能配合.
心里知道,大老爷对这位比府里那几个姨娘加起来都上心,这位也的确有真本事,琢摸着以大老爷这稀罕劲儿,赶明儿这位定是府里的五姨娘没跑了,而且,估计以后最宠的也是这位.
按说这位该高兴才是,毕竟一个丫头能混上姨娘,可不容易,若不是大老爷喜欢的放不下,估计至多就收个通房丫头罢了,可瞧这位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像欢喜的样儿,反而有些苦大仇深,小脸冷冰冰透着十二分的寒气,这瞧着也不像去会情人,倒像去找大老爷拼命的.
安然这般.让安远想说声恭喜套套交情都没敢张嘴,只一路引着安然进了滴翠轩.
刚进滴翠轩安然就看见侧面八角亭子里的安子和,不,应该说安嘉慕,却别开头不去看他,眼里却落尽了滴翠轩的景致。
即便心情极差,安然也被滴翠轩的景致经惊艳了,设计的堪称巧夺天工,引了一弯山泉,从院中绕过,院子颇大,有个小小的荷花池,连着的便是安嘉慕所在的八角凉亭,泉水从亭下穿过,进入到小荷花池,再从旁边的穿出去滴翠轩,汇聚到外头的荷塘。
故此,一进来便听见水声潺潺,加上院子里满眼的青翠,不亏叫滴翠轩,若是前两个月暑热的时候在这里住着,想必格外凉爽,如今立了秋,还下着雨,便觉有些凉了,却秋雨落在水里,起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如烟似霭,却也别有一番巧妙之境。
如果之前,安然定会好好欣赏一番,如今却只觉厌烦,哪怕如此好的景色,如果可以,她也恨不能立刻就走,走的远远,今生今世都不再回来。
亭子里不止安嘉慕,还有两个眼生的小厮,看向自己的目光复杂非常,说不清是震惊还是别的,而且,并不陌生,可见是见过自己的,或许说,见过之前的安然。
安然猜是安嘉慕跟前伺候的小厮,之前为了装安子和,才没在跟前,如今没必要装下去了,自然该怎么着怎么着。
安然早就感觉到安嘉慕的目光,神经再大条,也不可能忽略从自己一进滴翠轩,就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何况,褪去了安子和的外衣,那些温柔,温和,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唯有赤,裸,裸的侵略。
这男人正用一种势在必得的目光看着她,不用猜,安然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林杏儿那女人果然了解男人,撇开所有没用的过程,男人对女人只有一个目的,上,床。
感觉气氛不大对,安远并未进去而是站在亭外躬身:“大老爷,安姑娘来了。”
安嘉慕的目光一直在这丫头身上,根本收不回来,这种状况下揭开真相,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本想着再过些日子,让自己跟这丫头的再亲密些,等她喜欢上自己,他甚至想过,如果还不行,就以安子和的身份带她出府,到江南寻个山清水秀的小镇,离开冀州,离开安府,等两人的关系坐实了再回来。
到那时,这丫头便知道自己的身份,至多也就跟自己闹场别扭,总不会再想着离开,这会儿戳破身份,的确有些麻烦,这丫头的性子硬,真要跟自己对上,说不得,还要使些强硬手段才能降服她,如此,却容易伤情份。
他是真想要她,也想疼她,更想护着她,要不然,何必拐这些弯子,可这丫头估计不会领情。
想着,挥挥手:“都下去。”安远退了出去,两个小厮都只退到滴翠轩的院门边儿上,并未出去。
安嘉慕从亭子里出来,站在安然跟前,看了她良久,叹了口气柔声道:“别跟爷使性子了,你想怎么着,爷都依你就是,何必闹成这样,昨儿那般跑出去,我可担心了一宿呢,你身子本就弱,再淋了秋雨,不定要病的。”
说着,便来牵安然的手,却被安然避开,往后退了两步:“大老爷请自重,奴婢虽是安府的丫头,却也无意攀附大老爷,此次来别院是想赎身。”
赎身?安嘉慕见她避自己如蛇蝎,不免有些恼,冷哼了一声:“赎身,今儿爷不妨告诉你,赎身,休想。”
安然抬头冷冷看着他:“若我执意赎身,便你是大老爷也拦不住。”
见她一脸决绝,想起她的性子,安嘉慕脸色一沉,略俯身凑到她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若你想死,爷就好生照顾照顾柳婆子一家,还有你那个小徒弟,对了,还有你师傅跟两个师兄,若你不信,爷先给你试个样儿如何。”
说着,扬声:”安平安顺去知会丁守财,大厨房的人不许从别处借调,之前借过来的人,该回哪儿回哪儿。”安平应声要去,安嘉慕见小丫头小脸惨白,不免心一软,却见她咬着牙不吭声,不免又有些真怒,这丫头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便叫住安平:“慢着,前些日子听说外厨房私下给内院做吃食,你叫丁守财给爷好好查查,那些吃食是从何而来,查出来给爷严惩。”
见小丫头脸色虽更难看,却仍咬着唇不发一言,心里不禁道,这丫头还真是跟自己杠上了,眸色更沉:“安顺,传爷的话,如今日子艰难,统共府里就那么几个人,要这么多厨子做什么,就留下郑御厨上灶,其他人让他们出府另谋出路,我安府养不起这么多闲人。”
安然脸色更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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