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劝两句,庄致致却用食指点了点我的嘴唇,孩子般笑起来,道:“你莫要慌,我心里有分寸的。”她将嫁衣递给我,自己放下了盘发,长发拖曳到腰际,她道:“你帮我穿这身。”
我心里愁苦,面上也露不出笑来,只扬手将那件嫁衣铺开,细看却着实吃了一惊。我料想周鸣鹤娶庄致致是为了某种政治目的,婚期这般仓促,嫁衣自然也是浮皮潦草地置办着,心里很替庄致致委屈;不想这身嫁衣丝质轻软,且红得十分端正,富丽堂皇,裙摆处还有桃红丝线绣出一位在高塔上跳舞的女孩子,显然是庄致致了。
我将那处绣工指给庄致致看,庄致致瞟了一眼,冷笑道:“他倒是晓得怎么寒碜我,我平生最讨厌回味红莲塔上的那九年。”我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抚摸着裙摆处舞蹈的女孩,绣工精致得登峰造极,细密的针线叫我的心一阵熨帖。
庄致致褪下碧色的长袄子,我忙捧着嫁衣替她穿上了;待我前前后后将嫁衣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她已经盘好了发髻,翻出自己的珠宝盒,挑了一支金翠耀目的簪子往发髻上插。我再替她补了胭脂,描了眉,便已妆扮好了。庄致致本身底子漂亮,随便打扮一番,竟艳丽得不可方物。
“往后委屈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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