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到了扬州又能怎样呢。”
蔡厘想了想:“我听妹妹的安排。”
紫鹃笑道:“其实我知道哥哥是不情愿的。”
蔡厘突然红了脸:“虽说我不情愿来着。”
一旁的车夫望着这对兄妹,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还上不上船呀,只怕时候不早了。”
“你等着吧,难道还会少了你的银子不成?没看见连王爷都来了么?”蔡厘微微的有些愠怒。
车夫张了张嘴,又将要说的话都收了回去。
水溶顾不得许多,拉着黛玉穿过了那些柳荫,一路走了好远。他走得又急又快,黛玉几乎跟不上了,想将手给抽出来,哪知水溶却握得更紧了。
黛玉心想他会是何种态度呢,只怕是发火了吧。走了一路,水溶停下了脚步,忙转过了身子,直直的看着黛玉:“是不是我哪里做错呢?”
黛玉摇摇头:“民女不敢怪罪王爷。”
水溶冷笑一声:“都到这时了你还和我来这一套。难道不知道我正生气吗?”
黛玉微微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似有火焰,又慌忙别过,心想府里的那些谣言她避不掉,只好走这一条路子了。她不想再回去过那样不由心的日子。
她不再去看水溶,两眼望着眼前那一汪在阳光下泛着细浪的河水,在霞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辉。眼中似有决绝之意,想她一生可怜可叹,也过惯了这样寄人篱下的生活,半生飘零,到底何处是家,何处才能有一个躲避风雨的港口。
水溶捉住她的手说:“我向你赔礼道歉,跟我回去吧。”
黛玉心想自己是逃不掉了,她又见那对岸耸立着一座高高的塔楼,在蓝天白云下显得巍峨壮观,于是问道:“你能带我去那里转一转吗?”
水溶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好,你到哪我就跟到哪,休想将我扔下自己跑路。”
黛玉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脸色凝重,眉头微蹙,抿紧了唇。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穿过一座青石桥,绕过了柳荫,终于来到了燃灯塔下。
八角形的弥座,每一面都有漂亮的砖雕。和风轻送,那些挂在塔上的风铃也跟着叮叮当当的作响,像是一首无比悠扬的曲子。
黛玉仰望着高塔,双手合十,双目微闭,默默的祈祷着什么。
水溶在一旁看着,见她如此虔诚的样子,倒也不好去打扰。仰望着巍峨雄伟的燃灯塔,一时思绪万千,脑中突然想起了许多兴亡故事来。同时一面又庆幸,好在他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好赶上了。不用南北分离各相思,只是她会跟着自己回去吗?
黛玉觉得风铃声十分悦耳,一时听住了。
水溶朗声念道:“郎身轻似江上篷,昨日南风今北风。妾身重似七宝塔,南高峰对北高峰。”
黛玉觉得水溶吟这诗于场面不符,一面看着砖上的雕刻,一面与水溶道:“此宝塔非彼宝塔。再说王爷这诗也不恰当。”
水溶淡淡一笑:“不管符不符,我要庆幸的是正好赶上了。要是再晚那么一步,或许便错过了一辈子。”
黛玉觉得两颊微微的发烫,又见那西天的云彩瑰丽夺目,水中的倒影亦是风情万种。想起她幼年的时候因为母亲病故,父亲怜其无人照料,才北上到了外祖母家,当年就是从这个码头上的岸。转眼间,她已成了孤女一个,天下竟没她一个栖身之所。
水溶又道:“你是做何打算,难道是拿定主意就此别过吗?竟连一句道别的话也不说。你可知道……”水溶显得有些急了,脸上微微的有些发红,又赶紧说:“歆儿哭着和我要林姐姐,我该回去怎么和她交代?还有太后那里怎么交代呢?林姑娘是太后点头答应,才到了我们府上,若是林姑娘就此别过,就不怕太后怪罪。想来林姑娘也是一般灵透的人,这些道理不会不明白。”
黛玉沉默了一下,水溶说的她不是没有想过,难道府里的那些谣言他是真的不知?黛玉心里的委屈不愿意亲口说出来,水溶见黛玉没有答话,更是着急,心里的那些话再也忍不住,全部都说了出来“跟我回去吧。我曾说过,只要有我一日,就护你一日。有什么委屈,回去我替你主持公道。”水溶定定的说道,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离自己而去。
黛玉想了一回却道:“民女不曾有什么委屈。”于是又抬起盈盈双眸对水溶道:“王爷果真是为民女好,那么请王爷放民女回去吧。不属于民女的东西,民女不会去奢望什么。”
“哎,你这个人,怎么就矫情起来。还是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么?”水溶显得有些焦急了,但很快又清醒过来,他不能向她承诺什么,他给不起。
黛玉叹了一声:“王爷什么也不用说了,我自个儿有主意。”
水溶显得有些沮丧,但他知道不能放她走,不然真的就会后悔一辈子。因此执起她的小手,冷着一张脸,不管不顾,几乎是拽着她,匆匆的赶着路,害怕再一耽搁,只怕回去就晚了。
当黛玉坐上水溶的那辆青绸翠幄素盖车时,便知道自己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
紫鹃和雪雁正在那一辆牛车上,而车内就她和水溶两人。黛玉的心微微的有些忐忑难安。
“若是受了什么委屈,现在就我们两人,你和我说便是。”
黛玉三缄其口,不愿意说出那些话,水溶轻轻的握着那只温润白腻的柔荑,心中充满了柔情。黛玉躲闪不及,只能一脸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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