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抚慰:“这不怪你。你从小就被人像宝贝一样护着,尤其是靖平,生怕你痛了一分,伤了一毫。你也才刚快满十八岁,历事太少,现在心里有个结,不知道该怎么打开。靖平这个人比他父亲更专情,更执着,也更有决断。他的爱就像翰海一样,宽广,深邃,长久。有这样心的男人,是罕物。玮姨怎么舍得看你错过?”
“谢谢你,玮姨。”我感激地紧紧抱着她。她用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把我拉出我走不出的死角,实在用心良苦。
“谢什么。靖平算是我的儿子,可你也是玮姨看着长大的宝贝啊。你们两个在一起最好。我可不想让外人得了便宜去。这家里的子息不旺,我还盼着你们快点多生几个孩子让我抱抱。”她笑得慈和而风趣:“只是今天玮姨和你讲的所有事都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别人不能知道,尤其是靖平。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父母之间还站着别人。好吗?”
我捧起她一只手,在上面虔诚地吻了一下,说:“好。”
(靖平)
从西藏回来,云深就病倒了。太长时间的高原生活和繁重的体力劳动把她的身体几乎抽空了,需要长时间调养休息才能慢慢恢复。我本想留在家里多陪她一些时间,但她却坚持要我照常工作,不要顾念她。她的善解人意和贴心让我感念又怜惜。
七个月中积下来的工作,让我不得不早出晚归。但无论多晚回家,我首先去的地方一定是云深的卧室。漫长一天的分离之后,我一定要亲眼看到她,确定她的安好,平抚我对她的想念,然后才能安心睡下。
很多次我回到家时,她已经睡着了。我便坐在她床边,静静看她一会儿。但是今夜,我听见了她梦中的呓语:“姨妈,我求求你,你走吧┅┅”
她梦到疏影了么?她心里关于我和疏影过往的结,仍没有完全解开么?她对我的爱,和她对我过往的无法释怀,仍在争抢对抗。而她夹在中间,还在被两种情感撕扯着。
我心疼她的痛苦和挣扎,但我明白,云深不像我已历经了沧海桑田的风雨沉浮,她的感情经历太单纯,非黑即白,人又还小,没有成熟到短时间内就能承受感情的复杂多面。
再过一周就是云深十八岁的生日,我本打算送她的生日礼物是一枚我家传的婚戒。那是当年我的一位先祖大婚时,天竺国王赠送的贺礼。这枚通体透明的祖母绿以它毫无杂质的纯净和绿得发蓝的色泽,成为所有绿宝石中的罕物,从此便一直带在我家族长房正妻的手上,代代相传。而我父母结婚时,父亲将戒托由黄金换成了白金,为了更衬托母亲清艳的气质。
我原本打算在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把戒指送给她,并向她正式求婚,但现在看来要推迟一些了。她心里还有结,我必须要耐心等待,直到她不再觉得有一丝别扭。
又过了几天,我因为工作上的应酬,回家时已近晚上十一点。我猜云深已经睡下了,便放轻手脚推开她卧室的门。
我有些惊讶地看到,云深正坐在一盏昏暗的灯前。她穿着一件象牙色的纯丝睡袍罩衣,云水般柔软光泽的头发垂在胸前,像座精致的莹玉雕像。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门的方向,仿佛一直在等我进来。
我快步走到她身前:“云深,你怎么还不睡?”
“我一直在等你。”她美丽的褐眸深深看着我,轻声说道。
“有什么事么?”我担心起来。
“没有,只是想你了。”她偎进我怀里,光滑微凉的手臂缠在我脖子上,仿佛两只软玉。
我心疼地抱紧她:“我这段时间工作太忙,让你受委屈了。”
她轻轻摇头,抬起脸来凝视我半晌,又开口问道:“我的生日礼物呢?”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我笑起来:“放心,我再忙,你的生日礼物还是不会忘的。”既然那枚婚戒暂时不会送她,我便临时另外定了一副钻石耳坠,虽然俗了些,但是这次时间太仓促,也就只好将就了。
她听了不说话,又依回我怀里,一双细白的手慢慢把玩我胸前的衬衣扣子。她的手触到了一直挂在我胸前的那枚玉观音,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把它拉出了我的衣领。
系着玉观音的红绳上,同样也系着那枚祖母绿婚戒。我前些日子把它从银行的保险室取出来,因为怕丢就一直系在胸前。
“这是什么?”她一脸惊讶。
我只好解释道:“这是我家传的婚戒。从祖上传到我这里,已经一千三百多年。我家族里所有的长房正妻都带了它一辈子,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我的母亲。”
我把它解下来,递到她面前。她小心地双手接过戒指,凝目注视着。那一抹风华绝代的莹亮璀璨正如她的眼睛。
我看着她说:“你出走的那一天,我本想用它来向你正式求婚。但是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你也还没有准备好,因此我也就没有再提。我绝对不想迫你,这件事要你自己觉得完全准备好了才行。”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珠宝。”她缓缓抬起眼帘看着我:“我能试试吗?”
我一愣,心中又微叹 - 她毕竟是孩子心性,不知这戒指意义重大,竟要拿它当普通的饰物一样试戴把玩。但是,她的确只是个孩子。
“好。”我对她微笑着点头。
“你帮我戴。”她把戒指递给我。
我半是宠溺半是没奈何地笑着,接过戒指,托住她一只手,顺势将戒指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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