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门户不当对吗?”
“你知道的,不用我说。”
顾屿杭抬起眼,目光在卧室的角落徘徊流眄。柳千树安静地卧在他的身旁,也因着这份沉寂一言不发。
少顷,他打破沉默,开口之前摸到她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握住后,问道:“你害怕吗?”
“嗯。”
“可是有我。”
柳千树扬起唇角,却忽然湿了眼眶:“我知道。”
“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去见我的家人,”顾屿杭望着她,“如果你觉得哪里不满意,不要藏在心里,告诉我,告诉我……”
把她的手从被子里牵出来,他双手合十,裹着这只小小的拳头,放在唇上亲吻着:“我们一起解决。可你千万不要,被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吓退,被那些东西怂恿着……离开我。”
☆、r 79
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发丝黏在脖子上,被汗水浸透。
顾屿杭靠在她的肩头,茂密的头发挠着她的脸颊,柳千树笑着叹了声息,摸了摸他的脑袋也见他没醒,于是就这么由着他睡。
七点半,隐约有门铃声从楼下传来,声音越来越清晰,柳千树再次拍了拍顾屿杭的胳膊,说道:“醒醒,有人在敲门。”
顾屿杭的脑子瞬间清醒,将不整的衣衫理好,走到窗边俯瞰一眼,转身说道:“没事,阿鳖。”
说着,他打开窗户,迎着已经火热的朝阳,对楼下的人说道:“十分钟。”
“十分钟!?”任博谦跳脚,“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顾屿杭将窗户关上,柳千树趿拉着拖鞋走向盥洗室,回过头来问道:“十分钟会不会太久了?”
“十分钟内你都搞不定。”
柳千树翻了个白眼,挤了豌豆大小的牙膏在牙刷上,递给他。
二人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刷着牙,大门口任博谦被太阳晒得屁股冒烟。
好不容易等到别墅的主人赏脸来开门,他已经汗流浃背,像焉了的树苗一样无精打采。
“早上好。”柳千树站在顾屿杭的身后招呼道。
任博谦一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
顾屿杭径直打断他的话“这么早来干嘛?”
“你不是要夜盲症的医学资料吗?我拿来给你,等等赶飞机。”
“夜盲症……”柳千树出声。
顾屿杭接过任博谦手上的档案袋,转身递给她:“我等等再跟你解释。”
“我先走了,赶飞机呢!”任博谦的腿往外走,脖子却伸长了往屋里嗅。
顾屿杭心知肚明,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吃的。”
“……我没有在找吃的……”
“有吃的!”柳千树着实不给面子,跑回厨房拿来一袋小蛋糕,“昨天下午买的,还新鲜。”
任博谦咧咧嘴接过,开心地道了谢,顺手将门带上:“还是嫂子好嘛!我先走了,再见。”
柳千树捧着那份资料,一边阅读一边慢悠悠地走到餐桌旁。顾屿杭挠挠眉心,迈上前去,拉开椅子:“坐下吧。”
“你……”柳千树抬头。
“我想了解一下。”
“了解什么?”
“了解跟夜盲症相关的一些事情。”顾屿杭坐了下来,接过那份资料,随意翻动几页,“之前你爸爸问有没有去医院检查,我才想起来,夜盲症也可以通过一定途径治疗。不过,或许检查很繁琐,我就想先看看。”
“你每天都忙成傻子了哪儿还有时间看这些啊?”
“总有休息的时候,晚上睡觉前或者……堵车的时候。”顾屿杭说罢,轻轻地笑了笑,可柳千树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见状,他敛起了笑容,无措地搓搓额头,靠在椅背上,“没事,我真的会有时间。”
柳千树推开资料,心血来潮似的,张开手臂抱了上去。顾屿杭抚着她的后脑勺,柔声问道:“怎么了?”
“心里难过难过的。”
“为什么?”
“我没来没有想过要去医院检查或者治疗。”
“你爸爸说得有道理,夜盲症的成因有很多种,如果是后天获得性夜盲症,可以通过治疗得到有效的改善。”
柳千树搂紧他的脖子,不由得笑起来:“你说话可真像个医生。”
“我要是医生就好了。”
“这些资料我自己看吧。”
“给你一份你有时间也看看。”
“你没空就不要看了。”
顾屿杭吻了吻她的脸颊,眼眸含着笑意,问道:“你怕我没时间?”
“嗯。”
“我分得清事情的重要性,这件事很重要,我有时间。”
“谢谢你。”柳千树捏着他的耳朵说。
他抱紧她,脸颊深埋着她的颈窝,依恋地咕哝道:“是我谢谢你才对,我好久不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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