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开,就这么放横了身子睡在块假山石上,看得津津有味。
“那怎么突然就断袖了?”沈恪早就怀疑是他弄的鬼了,因凡是打他手上过的东西,到头来没有全须全尾的,不是缺了这就是残了那。这徒弟外边看着完好无损,里边其实早变味了。人家好歹也是父母送上六观堂来拜师学医的么,天资是差了点儿,脑子是木了点儿,架子是废了点儿,但、但事也不是这么办的吧?!
“呵呵,他们俩是前生孽缘,牵扯不完,祸延今世,怨不得别个,这都是命哪!”傅玄青看“两雄戏春宫”也跟看文武戏似的,兴致勃勃。别看这戏没行头没锣鼓,看他们一会儿翻上一会儿覆下,力争“上游”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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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 “云阳跟闾非?咋可能?云阳那时发下重誓,与闾非永生永世再不相见的,入了轮回后也迟迟不投人胎,怎会是他?”还有一层,赵孟田要真是云阳转世……那就是变畜牲变孬了,瞧这模样,跟那个淡雅清逸的云阳有搭边儿的地方么?
“说是这么说。当年闾非舍三魂随他入轮回,有了牵绊,六根难净,守誓就守不成了。总要回来做个了断的么。”
“怎么了断?闾非放话要君临六界,人都让他得罪光了,云阳即便是再生为人,这也是个没头没尾的烂摊哪!”
“君临六界?呵,他占去冥界与妖界,和天帝分庭抗礼不在话下,要这么多做甚?再说了,今世的赵孟田已非前生的云阳。代远年湮,记忆全无,一了百了,岂不痛快?只可惜闾非不想要这份痛快,非得打上天庭去要那被封在天柱山下的前尘旧事……”
“这么说来,闾非是有点傻,慢说拿不拿的到手,就是拿到了手,这个也变不回那个了呀!”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就是这么回事儿。总有那么几个想不开的出来搅事。也好,不然日子过的多无聊。”
“闾非若得成事,赵孟田忆起前生旧事,留在人间的三魂便要归附原身,元神齐聚,本事长进不少,到时还不知要掀起多大浪呢,您倒有兴致看地覆天翻。”沈恪毕竟是医仙世家,见不得生灵涂炭,说起话来多把存性命保太平放在头等。
“谁知道呢,前路茫茫如黑漆,摸着走,走一步算一步就是,如今有活春宫看,看便看了——哦,你瞧,云阳翻在了闾非身上,正扒他裤哩!”傅玄青不同,他比沈恪长两千来岁,大风大浪见过不少,晓得世道人心,人情变化,缘深缘浅,均有定数,忧是忧不及的,不如及时行乐。有好看的看,有好吃的吃,无所顾忌,随心所欲,免得将来后悔。
“我和你打个赌,”他信手朝地下扔一枚啃净的桃核,正正砸在沈恪头上,只因辈分比他低,年岁比他小,沈恪敬着他,敷衍着捧了捧场:“赌什么?”
“就赌他们两个”,他抬手一点不远处忙着藤缠树树缠藤的赵某人和棺材板,“今夜谁能把谁睡了。我赌一锭金子,闾非睡了云阳!”
“……”沈恪嘿然。肚内发牢骚:您都 把胜算最大的选走了,我还选什么呀我!又不能不选,只好慢吞吞摸出一锭一两重的银子,往金子旁边一放,道:“一两银子,打平手。”
“噫!怎能用银子对金子?!换锭金子来!”傅玄青占后辈的便宜从来不含糊,占就占尽,片甲不留。你要是彩头放少了,他还跟你急呢!
“……师叔,近来医馆生意平淡,拿不出这样大彩头。”
“那你就把上回那个七宝葫芦押上!”
上回就是七月中,傅玄青上六观堂溜达,恰好碰见青鹫宫送来一个葫芦,当时就搂着不肯放,吃睡都不离身的,只是沈恪死活不肯送他。于是才有今日一出。
“……”咳,原来是以退为进啊!
“押就押吧。”这回不给他,下回他还跟你闹,一个葫芦,就送他玩又如何?就应了。
想也知道这场赌是个什么结果。赵孟田睡了棺材板,那是日头打西边出了。打平手,那是水流自低向高去了。两者皆无可能,傅玄青赢了。抱着七宝葫芦,笑得一脸油荤。
那边,棺材板同样笑得一脸油荤。今夜“收成”不错,只可惜天将破晓,鬼门将闭,少不得起身收拾,送冤家回去。他掰定赵孟田脚,与他穿鞋,搂定赵孟田腰,与他系丝绦,整束完毕,送至来时路尽头,再来点儿绸缪:“我请仙家算过,再有一段时日,你便能寻回前生记忆,我亦要元神归一,那才是你我天长地久的时候。”。赵孟田肚内打暗账:死棺材板!臭乌龟!也有不会谦让谦让!让老子得一回手又如何?会死啊?!听他这言语,占便宜还没个够了,还天长地久咧!老子且得诈你一回,不然这心里老大不爽的!
“哎,你与韩庆之相熟否?”拿他十几二十副马画来,勾魂使们出公差就有坐骑了。
“有些交情,怎么?”
“……能不能……想法子弄十几二十副马画给我?”赵孟田有些忸怩。棺材板的东西,他向来是顺了就走的,这么正面朝他要,还真没有过。
“要来是能要,只是如何送至你手?”
“……我巡过人界一圈自会去找你。你把画挂在阳山楼,原来我住的那间里头就成。”
“好。时候不早了,我原路送你回去。耐心等候一段时日,自有因果。若是忍耐不住……”棺材板脸上的笑鬼起来。赵某人悚然,喉头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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