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澄澈干净,这时候的阳光并不刺眼,揉碎了像星子一样散落在他乌黑的眸子里,染得他的眼睛刹那就盛满了光彩。
他看着景,我看着他,突然就想起了这么一句应景的诗,你站在窗口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我不知道这话放在人和猫身上是不是准确,不过我跟他之间,似乎一直隔得不止窗里窗外那么远。
入夜的时候我带着闷油瓶找了家不远的餐馆坐下来吃饭,小餐馆的老板显然很不待见我这只黑猫,看着闷油瓶若无其事让我坐在桌上,甚至还递过来一个碟子,终于忍不住小跑过来抽走了盘子,告诉他这里不允许宠物在桌上吃饭。
虽然怎么说心里都不会觉得爽快,但店老板的举动无可非议,换了是我也不想在餐馆吃饭吃得嗨的时候看见其他桌上有猫猫狗狗享受着同等的待遇。我的思维还没那么开放,宠物用过的东西我想没被逼上绝路自己也是不会用的。
不过闷油瓶一直是个异类,何况现在还失了忆,现在忽然出手把正跳下桌的我直接伸手拎了回来,眼睛却一直看着店老板,问了句:“为什么?”
店老板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太好看,估计是没见过这么认真地不讲理的货色。
我看着形势不大对叫了他一声,走到他手边咬着他的袖角往后拉了拉,好在闷油瓶虽然疑惑却没有坚持,那个老板看到这个情况也拿了一个一次性的纸碗过来,闷油瓶眼都没抬就准确地接过,夹了些饭菜给我放到了椅子上。
我在心里一笑,埋头在椅子上吃了起来。
第八章
我趴在沙发上打呵欠,但是不敢真睡过去。
家里客厅的灯已经关闭,不过猫的夜视能力很好,何况窗外还有月光透进来洒在地板的瓷砖上,所以就算说是一片漆黑也丝毫不影响我的行动。我在等闷油瓶睡着。
有这个想法或许很奇怪,闷油瓶大概也不会有闲心去关心一只猫的举动,不过我还是下意识这么做了,大概是觉得有点心虚。
我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了已经半个月没去的那两个商铺的狭窄小巷,就是不经意的一眼,我捕捉到了巷子墙头插着的碎玻璃上显眼的一点白。
我很清楚地记得那只灰猫吃东西的时候是把整个袋子都取下来了,之后丢在一边,也没什么环保意识,所以那个位置现在不可能有东西。即使有,也不一定挂在那个位置。
小灰真的守承诺给我送了一餐饭?
我悄无声息拐到闷油瓶的房间门口,门没有关上,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闷油瓶的背。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同样以他的反应能力,我无法肯定他是不是已经被我吵醒。
但是以猫的天赋来看,不应该这么容易才对,猫的脚底长着软软的肉垫,身体轻盈四肢有力,几乎天生就是为潜伏和偷袭准备的——虽然对象一直是耗子。而我面对的是闷油瓶。
我脑补了一下闷耗子的形象,然后默念了三遍罪过。
又耐心坐在门口的地上等了一会儿,反正已经走到这里了,要知道早就知道了,不知道我现在不动也不会有什么声响,所以看着闷油瓶的身体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的时候我想他应该是睡着了,起身就准备从窗户翻出去,却忽然感觉脖颈一凉,紧接着整个身体瞬间腾空。
这一系列动作也就发生在一瞬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垂着头看到一双赤裸的脚,继续往上连着白皙匀称的腿,看起来像是单薄,但其中的爆发力大概见识过的人从来不敢小觑。
然后一条有些奇怪的宽松款花短裤映进我的眼中,我怎么会认不出来这是我从前放家里的,今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把它翻了出来,现在这个巨大的反差差点没让我猫脸破功,虽然我不知道这张近乎面瘫的脸做出表情会有什么样神奇的效果。
我感觉自己被往上提了点,心说这闷油瓶果然就是没睡着,连这点动静都能感觉出来,洞察力简直反科学反人类,生怕他哪天就会跟我认真来一句:其实我不是地球人。
我是该哭呢还是该哭呢。
这么被提溜着往回走,我盯着地板晃啊晃的,心说闷油瓶这是唱的哪一出,大半夜要拎一只猫上床给他暖被窝吗?这是夏天他也不嫌热?
事实证明闷油瓶的脑回路果然不是我能理解的,那丫直接把我拎到了枕头旁边,然后理所当然一样自顾自地就朝着我这边侧身躺下闭了眼,从头到尾连个屁都没放过一个。
我看着他心里已经哭笑不得,对着闷油瓶左右看个不停,心里恨不得把他那点心思全部扒拉出来看个清楚,这闷油瓶子的瓶口怎么就封得这么严实,你把我往这一搁我哪知道是什么意思,是让我陪你睡觉吗,然而在夜店泡个妞还要明码标价,我一个大老爷们守着算是怎么个说法,能不这么耽误事吗!
正在我考虑该怎么往外溜号的时候,闷油瓶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跟他大眼瞪小眼对视起来,心说难道这家伙看出了我的意图特地来监视?
那也不可能,他要是真看出来我想跑的话,欲擒故纵或者直接让我死了这条心比较靠谱。没想出来闷油瓶到底是什么意思,而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撬不开的口,就算我着急上火也于事无补。
但是被闷油瓶盯着绝对不是什么好感受,他的眼睛无形会给人造成一种压迫感,那是长时间的经历积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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