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
皇甫岩端坐在书房内,听着暗探回报消息。
“现下只发现了太府寺主簿于衡,兵部库部司主事郑迁,秘书少监何道忠三人与那前朝公主有牵扯,”暗探又取出两封密信,“这是在西州衡州查探时收到的两封密信。”
两封密信虽未著名,但从内容中可以看出分别出自韦氏和长孙氏。
出自韦氏的那封密信送上了关于韦宗泽屯兵的一切消息,并希望晋王能看在这封密信的份上放过除韦宗泽外的韦氏一族;出自长孙氏的那封密信则是几封长孙氏与前朝余孽来往的重要信件的抄录,并要求千万不要放过长孙吉和长孙英。
两封密信字体娟秀,一看便是女子所书。皇甫岩看完觉得很有意思,这两人最后的要求天差地别,但目的都是一样——不想和前朝余孽搅和在一起。
皇甫岩将密信收好,又问暗探:“业州那边进展如何?”
暗探道:“尚未有任何关于山河万里图的消息。”
皇甫岩点点头:“继续盯着永兴坊,我相信不止有三人。”
暗探应声后退下。皇甫岩继续翻阅书籍,但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别的,书房门突然被敲响,外面传来了晋王妃祁氏的声音:
“臣妾做了些菜汤,王爷要不要用些?”
皇甫岩起身过去将祁氏迎进书房:“你还有身孕,想吃什么大可叫奴仆去做。”
祁氏温柔一笑:“臣妾看王爷今日这么劳累,连饭都顾不上吃,便想着做点菜汤,也没花多少力气。”
皇甫岩无奈道:“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们回房休息。”
何老丈从后院的树下挖出一个木盒从中取出那半幅图的时候,萧羽笙脑内划过了很多东西,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就像何老丈从未问过他为何要找到山河万里图一样。
而且何老丈也说了,有些东西,他看得清楚。
那半幅图上画着几根莫名其妙的线条,还有一撇一捺的山脉,简单粗糙至极,但这就是传说中得之得天下的山河万里图,的一半。仔细一看,那边缘还带着焚烧的痕迹。
“业州传闻一听就是假的,因为真的就在我这里,”何老丈道,“其实梁□□为了防止有人偷图,叫人临摹了好几份特地做旧,而且亲自在假图上一张一张的写下‘山河万里入囊中’。”
“那……”
“真图从来没丢,丢的只是赝品。可大梁还是亡了。”何老丈啧啧几声,“所以被烧了,可惜没烧干净,我当时年轻还没想清楚,就给留下了。”
然后想清楚了就不想再挖出来了。
何老丈摆手道:“拿去吧,就当它是幅……古画。”
哪幅古画长这样。
萧羽笙将图收好,向何老丈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的告辞离开。
萧羽笙还没来得及赶回咸安,皇甫仪就已经被另一个消息砸的措手不及——皇甫沛东又晕了过去。所幸太医来得及时将人救醒,圣人醒转之时面色苍白,却还是坚持着叫来了皇甫仪。
“我这一生留下无数憾事,最大的一件莫过于没能注意到嫣娘的病。”
“明明每日太医都会过来诊脉,我却没有让他们给嫣娘也诊一诊,是我托大……”
“你的性子样貌都像足了嫣娘,阿岩却是个心机重的。若让他登基,说不好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
“阿爹没多少日子了,只希望能在走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杜原是个有能力的,但不可事事都依赖他……”
“你在朝上要有自己的人,无论寒门士族。过些日子就是科举了,你到时可以从中挑几个……”
皇甫沛东想说的有很多,无奈体虚,只能把话一句一句分开说。皇甫仪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含着泪水,一句一点头。
皇甫沛东仰躺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
“若登基,万万不可叫晋王坐大。必要时,也不必管什么兄弟情谊。”
皇甫仪心头一震,颤着点头。
萧羽笙带着图风风火火的赶到东宫的时候差点撞上刚出门的杜原。
杜原身子刚站定就行礼:“见过世子。”
萧羽笙匆忙点头就进了东宫,杜原在后头眯着眼看着,那模样像极了一只狐狸。
萧羽笙率先见到的是夏景萱。夏景萱见了人,淡淡的打了声招呼:“表兄有事?”
卫国夫人与定国夫人有些亲戚关系,算起来夏景萱是要叫萧羽笙一声“表兄”的。
萧羽笙喘着气:“太子在哪里?”
夏景萱叫宫人去沏茶:“带锦娘出去玩了,不知要什么时候回来呢。”
可真是没心没肺,他在外头劳累,他却带着女儿出去玩乐。愤懑之余,萧羽笙心中又带上了几分惆怅。
待此间事了,他就该准备起他的婚事了。
不多时皇甫仪便带着女儿回来,皇甫锦还抓着一只风车咬着糖葫芦。见到萧羽笙等在堂中,皇甫仪忙将皇甫锦交给宫人,叫人进了书房。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路过西州顺便去看望了何老丈,”萧羽笙取出了包裹严实的半张图,“若非如此我还找不到这个。”
听见何老丈的时候皇甫仪还怔愣了会,但是一看到那半张山河万里图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这图是怎么找到的?”
萧羽笙将与何老丈的对话告知皇甫仪。
“想来何老丈说的是实话。”
皇甫仪将图收好。
“多谢了。”
“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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