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躲在这里暗暗发抖,因为那是小灿!像我亲弟弟一样亲昵的小灿!
袁霏试图让我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此刻的我连走路都不稳。但我已经急得恨不得揍人发泄!于是我用尽所有力气推开袁霏,跌跌撞撞地奔出校医室,却没跑出两米便双腿一软再度摔倒在地。
“可恶……”
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窝囊过,只能恨恨地用拳槌打着地面。拳头传来的疼痛却远不及胸口的窒息感,眼中已经不争气地涌出了泪水。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遇到这些事?为什么我不能像中的男主角那样英勇的与妖魔鬼怪抗争?为什么我除了担心害怕以外连奔到小灿身边的力气都没有?
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与胆怯,恨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连涌出勇气的念头都这样畏首畏尾!
“可恶!可恶!”
我愤恨的更加用力捶打着地面,无意义地发泄着。
“够了!萧雨,我带你去就是了!”
双手被袁霏紧紧地抓住,但那不经意的颤抖却并不全是我的……
袁霏半扶着我走出学校,偶尔遇到的学生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俩,我想,我跟袁霏的脸色一定都难看得惊人。
袁霏通过手机向老大问到小灿家的具体住址,我们二人坐上计程车向小灿家的方向驶去。
我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景象,却没有在我的眼中留下一丝半缕。双拳紧紧地握着,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指尖已经刺入掌心。却无法分辨掌中的黏湿感是手汗还是血水,就这样无意义地用力紧握,仿佛掌心中是我狂乱的心跳。
小灿家住在城南一处著名的林园式小区内,但是计程车还未走近小区的大门便被保安拦下了。当我看到小区的诺大铁栏前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以及停靠在小区门前的警车时,一直不安的心跳竟奇迹般安静了下来。
我的预感……是对的吧……
我的喉间一阵闭塞,我真希望小灿会忽然在背后重重拍我一下,然后调皮地笑着向我打招呼。
可是,心底却已经笃定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不一定是小灿出了事,你别想太多了。”
袁霏扶着我的肩,生恐我又会晕倒。我摇摇头,此刻的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没有最初的惶恐不安,没有其后的胆怯悲伤,像是完全麻木了一般。
当你知道结果的时候,这个过程已经不能再激起你的丝毫情绪……
我呆呆地望着拥挤的人群,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一辆眼熟的汽车缓缓穿过人群向小区大门驶去,我怔了一下,急忙奔了过去。
幸好人群的混乱令车速非常缓慢,我敲了敲车窗,车内那个神情慌张的男子看了看我,随即一愣,急忙放下车窗。
“你是……小灿的室友吧?”小灿的爸爸说道。
“对!伯父!我是萧雨!”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会在这里,只得含糊地说道:“我正在跟小灿通电话,忽然听到有声音,然后小灿就不说话了,我很担心,所以跑来看看。”
“快,快上车。”金伯父的脸色再度紧张了起来。
我跟袁霏坐上汽车,顺利地进入了小区内,小灿家的别墅前已经停满了警车,司机把车停好后,金伯父便匆匆忙忙下了车,直奔向其中一堆人群。
人群中那个哭得非常凄惨的女人应该就是小灿的妈妈吧?
她一看到金伯父,便扑到他怀里哭得更加凄凉。
忽然人群出现了松动,警察将人们疏散开来,然后,白衣的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走了出来。我看不到抬架上的人是谁,因为他被白布完全地盖住了,包括他的脸。
那就说明……担架上不是一个受伤的人,而是一具尸体……
我呆滞地看着医务人员将担架抬上了车,合上车门呼啸而去,却怎么也回不过神来,依然呆呆地看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出神。袁霏轻轻地扶住我的肩膀,我真的很感激他这个小小的举动,因为他让我找到了一个支撑点。
“你们是死者的室友吗?”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拿着一个记录本问我们:“我们抵达现场时,话筒并没有放好,死者似乎在通电话,我们已经查到这通电话是打向豫北大学物理工程学院男生宿舍五零一室,也就是死者生前所住的寝室。听金先生说你们俩是死者的室友,希望你们可以协助调查。”
“什么死者?什么死者生前!?”我愤怒地一把抓住那名男警的衣领,大声的吼叫道:“他叫金灿!他有名字!”
“萧雨!”
袁霏低吼着将我拽开,其它的警察已经围了上来,袁霏拚命地替我道歉。我气得浑身发抖,两眼涌出一阵水雾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小灿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却在最后只被别人冷漠的用两个字概括:死者。
无情而残酷地昭告天下,小灿已经不在了……
“萧雨!”金伯父的双眸布满血丝,他紧紧地抓住我的双臂:“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听到了什么?你们寝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出事?为什么小灿会发生这种事!?你说啊!你告诉我!”
我呆呆地张口结舌,却不知从何说起……
伯母哭着扑了过来,几乎跪倒在我面前,她痛苦地冲我哀嚎着,泪流满面:“小灿是个好孩子啊!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他的肾整个都被扎穿了!他死得好惨!为什么?为什么!?”
“伯母。您冷静点,请节哀顺变。”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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