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不安,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咱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我觉得自己非常神经质,我开始疑神疑鬼,我看到任何东西都会联想到最坏的后果……我也不想这样啊……”
我握着袁霏衣领的手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我害怕深夜,害怕什么声音都没有的夜晚,我即使闭着眼睛也不能静下心来,我好像总被什么东西觊觎着,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能了解吗?你也害怕对吗?你也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不是吗?咱们应该是在同一个战线,你可以信任我啊!”
袁霏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之中终于流露出一份脆弱。他带着哭腔握紧了我的双臂:“我……我觉得……你可能是下一个……因为……因为我看到……”
我一怔。
“昨晚……我看到……”袁霏一直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却好像无从说起。
我长吐一口气,终于明白了他今天对我欲言又止的原因,“你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我床边?”
握住我双臂的手蓦然收紧,我痛得皱起了眉头,袁霏却又惊又喜地看着我:“你能看到?你也能看到!?”
“呵呵……能看到又不是什么好事……”我无力地笑了笑。
“其实在孔令林出事的前一晚,我也看到了……后来我问了老四,他说什么都没看到,还叫我不要告诉你们,以免你们恐慌……”袁霏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大概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找到‘战友’的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那刚才……”我困惑地看着他。
“我……我刚才忽然看到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我以为你……”
看着袁霏目光黯然地垂下头,我不由心头一暖,没想到这家伙蛮关心我的。
我拍拍他的肩,心情极佳地半搂住他:“好了!大猩猩,我萧雨正式跟你解除敌对关系!以后咱俩就是有难同当的一线同盟,再有什么事情别不吭声,说出来两个人可以分担一些嘛!”
“嗯……”
袁霏虚弱地一笑,虽然脸色比刚才好多了,但是眼神中的浓浓不安却没有消褪,我直观地感觉到他还隐瞒了什么。我并没有追问,因为有些东西在没有证实前说出来只会增添恐慌,就像那片水渍,就像那个水滴声……我不知道它们跟这些事有没有关系,也许只是我的多疑,而我希望是我多疑。
我现在能做的唯一贡献,大概就是不将这种惶恐和多疑传给其它室友。
我跟袁霏结伴回到了寝室,老大正在讲电话,一看到我便冲我招招手,对着话筒说:“你六哥回来了,你跟他说吧。”然后笑着对我说:“小灿的电话。”
我急忙接过电话,话筒那端传来小灿煞是乖巧的声音:“六哥!”
“乖~”我不由心情大好:“到家了?”
“嗯,早回来了,可是家里人东问西问的,根本没时间给你们打电话。好不容易现在剩我一个人了,赶快打电话报平安。”
“是吗?吃过午饭没有?”
“没呢,妈妈去买菜了,说要让我好好吃一顿呢!六哥吃了没?”
我拉出凳子一屁股坐下,笑着跟小灿东聊西聊,直至,一个清悦的声音幽幽地传入耳中。
“滴答”
我整个人僵在当场,因为那个水滴声是从电话那端传来的!
一股寒意由头至脚慢慢蔓延至全身,全身的毛孔都在瞬间紧缩。
“滴答”
“小灿……”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它明显的颤抖令其它人都看向了我,我紧紧地抓住话筒,不自觉间迸出的手汗已经令我几乎抓不稳它。
“怎么了?六哥?”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滴答”
“没有啊,怎么了?”
我无措的四处乱瞟,我的紧张感染到了其它人,他们都不由围到我身边。我的手抖得愈发明显,牙关开始上下打颤,老大紧张地问我怎么了,可是我却无暇回答他,只是拚命的思索着,却头脑一片空白……
“六哥?”
“滴答”
“你……那边漏水了吗……”我逼着自己扯动一个笑容,但我相信它比哭更难看。
“漏水?没有吧?我去看看。”
听到话筒被放下的声音,我立刻大叫:“别去!小灿!别去!”
可是小灿并没有回答,我不安地等待起来,一秒、两秒……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小灿却一直没再回来拿起电话……
“小灿?喂?小灿!”
我对着话筒大声地喊着,可是话筒那端一直非常安静,听不到脚步声,听不到说话声,直到……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如雷般贯入我的耳中。
我呆住了。
“小灿……?”
电话那端再度恢复了寂静,我忽然控制不住鼻间的酸楚,泪水迅速盈满了眼眶,我像疯了样对着话筒大吼起来:“小灿!快回来!回学校!小灿!你快说话!快接电话!小灿!”
“萧雨!怎么了!?”
我不知道是谁在拉我,我对着话筒又哭又叫,好像勉强支撑汹潮的大堤出现了裂痕,一瞬间所有的坚持全部瓦解,压抑了多天的恐惧与不安全都化做了无力的哭喊。我被人强拉离了电话,我却死死地拽住话筒,电话翻倒在地,话筒中出现了盲音,我却止不住自己的哭叫。
“小灿!小灿!快回来!”
“萧雨!”
“小灿!”
“把他按到床上!”
为什么是小灿?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小灿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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