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文好笑地看着年晓米仇恨地在他的手指上盯了一会儿,僵着脸背过身去,声音干巴巴的:“少抽……一点儿吧,对肺不好……对淇淇也不好……”
沈嘉文往阳台走:“嗯。”
刚把烟点上,身后拉门哗啦一声开了,回头看见年晓米站在那里,一脸大义凛然:“我说……还是……别抽了……”
沈嘉文耸耸肩,脸上笑容戏谑:“你该不会是想劝我戒烟吧。”
年晓米点点头。
沈嘉文吸了一口,歪歪头,笑容未褪:“凭什么啊。”
年晓米一下子懵了,凭什么啊。有一瞬间他忽然心酸地想蹲下来蜷缩起来。
暗红的一点在黑暗的背景下明灭,沈嘉文的身影半掩在夜色里。20层,落地玻璃外,冬天的夜空深远而冷寂。
如果他退一步,如果窗子开着……难言的恐惧忽然涌上心头。
脚比心思还快。
沈嘉文手指上的烟眨眼就不见了。
年晓米心跳得很快:“什么凭什么,总之……别抽了。”
他看见沈嘉文脸上倏然露出笑容。
烟落在地砖上,被踩灭了。
他骤然落尽一个温暖的怀抱:“嗯。我尽量,你监督。”
年晓米心跳漏了一拍,耳边略过温暖的呼吸:“还有,有话要说。”
年晓米只觉得一股难言的暖意从心口扩散开去,他嗅到沈嘉文衬衫上温暖的气息,下意识把整张脸都埋进去,轻轻磨蹭。直到听到一声轻笑,才大梦初醒般地抬头,瞬间红透了脸。
沈嘉文错开一步,把烟丢进纸篓:“锅开了么?”
年晓米立刻慌不择路地往厨房跑,还被门槛小小地绊了一下。
雪梨羹里的银耳炖得软烂,整道果羹呈透明的胶状,加了一点冰糖,入口滑腻清甜。淇淇呼噜噜吃了一碗,到了最后,整张脸都埋进碗里,小猫似地舔着。
年晓米轻轻拿开他的手:“不要舔碗,不礼貌。”
淇淇充满期望地看着他:“还想吃!”
年晓米回头,沈嘉文握着勺子从锅里抬头,一脸无辜:“剩个底,我打扫干净了。”
年晓米只好摸摸小宝宝的头:“下次吧,晚上吃太多也不好。”
淇淇有点失望地低头,攥住了年晓米的衣襟,声音小小的:“不要忘记呀。”
年晓米把他抱起来亲了一口:“说好了的,不会忘,去刷牙吧。”
窗外的灯火一格格灭下去,年晓米看着淇淇上下眼皮打架地收拾课本,有点心疼:“明天周末可以写呀。”
淇淇迷迷糊糊地往床上一趴:“可是都写完才能好好玩呀……”话音渐渐静下去,年晓米凑上前一看,已经睡着了。
他刚搬过来的时候发现淇淇怕黑,晚上都是开着壁灯睡的。担心对小孩眼睛发育不好,就自己做了个光线微弱的纸杯小夜灯。还是充电式的那种,白天把纸杯取下来,灯座放在窗台上,晚上睡下时打开。小而简陋的太阳能板储能不多,却刚好够淇淇入睡,宝宝睡着了,灯也就自己灭下去了。
沈嘉文很喜欢这盏小灯,强烈要求年晓米再弄一个,可惜重要元件都是从一个坏掉的太阳能充电计算器上拆下来的,总不能为了一盏小灯再去买个计算器,这才作罢。
被问起怎么会做这玩意儿,他就说是大学里一个同学教的。没说的是,他曾经对那个同学有点心动,看见人家哄女友弄了这个,才印象如此深刻。
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小夜灯的光线一点点微弱下去,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沈嘉文给淇淇关好门,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检查门锁和煤气,最后关掉所有的灯,只留下卧室床头的台灯,浅浅的暖黄色,只够照亮大床的一边。
年晓米远远地缩在床那边的阴影里,无比沧桑地叹了一口气。大概是第一次太过惨烈把人吓到了,沈嘉文再也没有碰过他。两个人像床中间有人似地一人把着一边,背对背,隔得老远。
插入是很痛,但是互相摸的时候明明很舒服。年晓米不安地缩了缩,觉得身下有点难受。也不敢像一个人的时候那样劳动右手君,只好默默忍着,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是不是对方后悔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点,简直一片混乱。
很久也睡不着,只听见身后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回头,看见沈嘉文还坐着,一膝蜷起,手肘支在膝上,侧脸在微光里凝成一个线条利落的影子。
“怎么了?”
“没,你还没睡?”
“嗯,你有事么?心烦的话……倒是可以跟我说。”
沈嘉文失笑:“前妻的事,怕你听了膈应。”
年晓米摇头:“那也没什么。”
沈嘉文盯着被子上的暗影,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与其像是说给年晓米,不如说是讲给自己的。
沈嘉文和黄丽丽是大学时认识的,他自己因为年少时经历的原因,在一群毛头小子里显得非常特别,女生缘一直很不错。黄丽丽是心极高的女人,人生得美,家庭条件又好,公主病得厉害,性情偏偏也拔尖得很,沈嘉文不知不觉就成了个女神宴席上的那个金苹果。
他自己那时候对感情很随意,觉得跟买东西差不多,挑一个好的就是了。两个人各怀心思,又都是天生的伶俐人,彼此面上功夫做得够足。可也就因为都是心思百转的人,戏做着做着,就混不觉人在戏中了。
两个人彼此都把对方骗过了,成了人人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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