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问完我又接着说道,“这次比赛的机会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要,我会跟老师说……”
“我才不要你的施舍。”我摇头,感觉脑袋有些混乱。
“这不是施舍……”
“这就是。比赛本来就是谁有能力谁上的一个平台,用得着让来让去的吗?又不是你去参加比赛了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况且你…你又不止我这一个朋友。”我说得有些激动,喉咙都有些刺痛,“夏婉都说让你比赛加油了。其实我约你出来,也是想这么对你说的。”
“周延你怎么哭了。”当寒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真正地崩溃了。寒存来抓我的手的时候,我用力地一把甩开。他又走近,我脑袋一片混乱,推了他一把。
这里的地很滑,靠近深水区,他不会游泳。
我跳进水里,把他拖了上来,我在他耳边说的那半句话是:“我真想剖开你的脑袋……”后半句没有说出口的是:“看看那里面有没有我。”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知道没有,我的自尊让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留下呛水过后有些脱力的寒存,一个人跑出了游泳馆。
后来,我想清楚了,我是边锤着浴室的镜子边想清楚的。这事儿寒存一点错都没有,我太混蛋了。我在电话里跟他道歉,希望能再跟他见一面。
但是那天下午我没去。
☆、医生
没有什么重大的原因导致了我的失约。
我没被车撞,家里也没有被火烧了房子。我甚至能回忆起走在白塔大桥上温热湿润的风带着的那种咸腥的味道。穿过白塔大桥,离他家应该就不远了。可我在桥上待到了天黑。
我高度近视,桥上的路灯光线在我眼里晕成一片,我什么都看不清,包括路。
我本来是能准时赴约的,甚至可以说,我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提前好几个小时待在他家门前等,他值得我去等。然而我他妈的在桥上待到了天黑。
出来之前,我刚问我妈要了补习费,她给了我之后惯例问我学习:“上次月考成绩出来了没有啊?”
“没有,出来了我会跟你说的。”
她蹲了下来,把围裙铺在腿上理菜:“你别嫌你妈烦,你看我们现在活的这个环境嘛,你不好好学习将来还不是像你爸一样上工地。他最近又腰痛上不了工……我们老了以后又没有什么退休工资养老保险,还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到你身上了……”
哐当一声,我把门关上了。
她知道这样说会让我感到焦虑但她忍不住不说,我知道她的话我该认真听但我忍不住心焦。压力很多时候会让我们特别情绪化,生活给予人痕迹的时候用的狠度犹如泼硫酸。
我就这样在白塔大桥上踟蹰不前。你知道,当一个人开始思索自己的人生时,那可能也是他人生中最蠢的一个时刻。思考让人浮想联翩,我会想,如果我和寒存在一起了,我爸是会往死里打我还是直接赶我走?寒存的父母会不会说是我带坏了他们的儿子,在遇到我之前,明明他们儿子都是正常的。再或者构想另一个画面,寒存对我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跟他告白了,他开始慢慢疏远我。
没有意义,怎么想都是死路。
路灯亮起很久之后,我慢慢地往前走,和来桥上纳凉的人群相反的方向。我没去过他家,脑子里只有一个不熟悉的地址。我在一片别墅区里兜兜转转,汗浸软了手里的卡片,最后终于在一扇窗户前看见了他。我贸然闯入了他家的院子,站在窗前凝视,他穿着睡衣站在床前一动不动,额前细碎的头发被吊顶琉璃灯照得几近透明。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一直捏着的写着几句抱歉的话的卡片,有些犹豫。身后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你是谁,深更半夜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把卡片放在窗沿上,拔腿就跑。身后穿着制服的人拿着电棒,高声让我停下,门口驻守的保安从保安亭里跑了出来,我弯下腰从拦车的横杆下冲了出去,不要命地跑着。我不是小偷,但我却无从解释我的行径。在那个时候,我不想让寒存出来解救我,看到我那种狼狈的样子。
现在想来,那张卡片可能掉在了院子里。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他了。
我从地铺上爬起来,一脚跨到了床上,慢慢低下头,注视着他眼里的红血丝。
“你想亲我?”
“我只是……”
他继续问我:“为什么你不敢?”
我敢。我的胸膛和我的手指都在出卖我的情绪,我俯下身去,沉浸在唇齿交缠中,情不自禁地攥着他的头发,带着他转了个身,我们深陷在棉被里,之间隔着柔软而厚实的距离,窒息感席卷大脑。
一吻过后,他的鼻尖掠过我的脸颊,牙齿轻轻碾磨着我的下巴。我不可置信地将他微微推开,想看清楚他的表情,他却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犹如熟睡已久。
他的下颌骨弧度很好看。
我说:“我从高二那年开始就想这么干了。”
“所以你从高二开始就计划着这一切?先是逼疯我,然后带着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好人姿态出现,和我温存,串通医生,勾结保安,把我弄到你的地盘上来,然后好干这样的事?”他眼球表面泛着光,“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的计划?”
“这太可笑了,我的人生要是这么有规划,我早就……”他的话把我从一种迷醉的状态里激醒,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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