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何弱没走几步,就被时何弱闹得不得不将人放了下来。
“你呀。总是胡闹。”殷书欢伸手在时何弱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时何弱捂着脑门不服气地瞪着殷书欢。
“她若是那日上苍岩山真是为了看人,也绝不可能是我们俩。”殷书欢知道时何弱误会了什么,毕竟柳白蔻那场戏做得的确够真。
时何弱不解。
“我们俩是时将军要带我们去,她怎么可能会知道?”殷书欢解释道。
也对。时何弱反应过来。
那看来,柳白蔻喜欢的人不是殷书欢?
时何弱莫名松了一口气。
“怕我被抢走?”殷书欢低下头看着时何弱,笑道。
并没有,自己只是在为自家二哥而已。
“笨。我是你的,是不会被人家抢走的。”殷书欢屈指在时何弱的鼻子上一刮。
时何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讲道理,幸亏自家二哥鼻子高,不然这三天两头来一次,这鼻子迟早给刮平了。
“那她去苍岩山总不可能是为了看时老将军罢?”殷书欢又道。
那自然是不可能了。时何弱摇了摇头。
“那么就只能是其他人了。”殷书欢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道:“我去查查那日上苍岩山的还有哪些人是上京有头有脸的。毕竟只有身份尊贵的人的行踪,才有可能让在深闺之中的丞相府千金都知道。”
时何弱有些不明白,为何殷书欢非要执着于此事。
殷书欢低下头,伸手抓起时何弱的一缕发,慢慢缠绕上指间:“你随手射出去的一支箭能射中一个人已是蹊跷至极,而那箭又偏偏射中了胸口而不是别处,虽说离心口也远,但总归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的确很不可思议,时何弱当然也怀疑过。只是自己跑过去时,倒在雪地里的柳白蔻胸口就是中了这么一支箭。
人在,箭也在,箭还在人上。
事实摆在眼前,自己总不能不认罢?
“柳白蔻的事现在还未弄清楚。你要小心些,知道了么?”
小心?小心什么?时何弱有些不明白,却见殷书欢神色严肃看着自己。
大约是让自己接下来做事小心点,不要再闯祸了吧?
也对,自己性子得收敛收敛,不能再闯祸了。
毕竟自己还有别的重要的大事要做的啊!
时何弱在殷书欢的目光下,认真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见对方听进去了,殷书欢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稍微放了点下来。
然而他这块石头终究放得太早了……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腊月十五,寒梅盛开,冰雪渐歇,暖阳普照。
再过几日便是廿二十三北方小年。掰着手指头一算柳白蔻已在时府上待了十三日了。身上的伤虽说没有痊愈,但也已好了五六分,毕竟数十种珍贵的药材用着养着,再加上时何弱每日三次亲自送药的贴心伺候、殷书欢的神医妙手。
见自家女儿好了大半,柳相自是前两日便派了人前来时府欲接柳白蔻回去,只是不知为何派来的人又回了去。
这段时间里,时何弱自然也没闲着,一方面每天给柳白蔻端茶送药以弥补自己对人家的愧疚之情,另一方面他开始着手调查自家二哥的事。
所谓的二哥的心愿到底是甚么?
时何弱没有头绪只能一步一步来。
自从那夜在二哥房中发现那本《唐史修编》的不同之处后,时何弱就明白了二哥恨自己。至于恨到什么地步,时何弱不清楚。
若是恨之入骨,想要杀了自己。可是自己眼下的确已经身死,只不过是魂未灭。
难不成自己魂飞魄散,死无轮回不得超生才是二哥的心愿?有了一点想法的时何弱如此认为,却很快被空空道人浇了盆冷水。
“若是这样,上天还安排你到你二哥身上去干甚么?让你再死一次的么?”
时何弱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然而这时却有人似乎给他指明了一个方向。
这个人就是现在住在时玉守屋子里的柳白蔻。
一日时何弱像往常一样给柳白蔻送药,可那天喝完药的柳白蔻却拉住了起身要走的时何弱的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时何弱知对方定是有甚么事要和他说,于是耐心地坐了下来静等对方开口。左等右等等了半天,却见柳白蔻依旧是轻咬着唇,一副要开口又不肯开口的模样。
耐心耗尽的时何弱险些一拍桌子,想说不说拉到就走人的时候—柳白蔻终于开口了。
一个刻着繁复花纹的木匣子被放在了桌上。
“白蔻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一日珠钗上的玉坠滚落进榻下,我跪地伸手去寻却不想竟摸到了床底下的东西,拖拽出来只见是个木匣子—而这匣子样式普通无奇又未上锁,我只当是二公子藏了些甚么书画在里头,心里一时好奇便打开了,却不想里头是”柳白蔻没继续说下去,只把眼前的木匣子推到时何弱跟前。
是甚么?
时何弱伸手打开匣子,匣子里叠着一堆纸,而纸的第一张是用如血般刺人双目的朱墨写的四个大字。
天道不公。
时何弱愕然,一手按住纸面,一手继续往下翻。
整整一叠全是用朱墨写的同样的四个大字—天道不公。
无一例外。
让人看了实在是心头发怵。
“我不知二公子究竟是有何冤屈,竟能……”柳白蔻边低声道边倾过身子挨近时何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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