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觉得不能掉了身份,立马又端着架子问,谁让你们搬进我屋的,是不是我爸?
搬运工说不是啊,住客叫咱们搬的。
这孙子,说不讲客气还蹬鼻子上脸了?古籍穿着背心裤衩拖鞋,怒气冲冲地往门口跑,说哪家孙子这么不懂事儿,让他瞧见了非大耳刮子抽他不可。
到了门口便愣住了,眼前一辆大卡车停着,卡车旁边站着一人结钱,听见他拖鞋拍地的啪啦声响,便回过头来看,一看便笑了。
唷,古老师。
古籍回敬,常老板。
怎么着,上班去啊?
那可不。
走,我送你。
那人高山流水,那人清风霁月,脚边一辆永久牌单车,摆手让他走到近前来。
那人驾着金丝眼镜,衬衫妥帖,一手**着兜,一手扶着车龙头,分明是个租客还一脸高高在上。
在同一间老屋的大门外,可算是相离又相逢。春风和煦里,常如新朝古籍笑,一笑还是从前的模样,就像十年前的早晨六点半,他准时来到他家门前。
十年间好像什么都变了,十年间又其实什么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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