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她这一问,郑远敬给她脱鞋子的手也是一顿,慢慢的将有些浮肿的脚放进了木盆里,他一下下的撩着水,半响才回答:“我一直以为是我多心。”
他说完这一句,两人都不再言语,等到水不再热,渐渐变的温凉时,郑远敬拿过旁边挂着的布巾给她擦了赶紧用被子捂住,抚上她苍白的脸:“你也别想那么多,不一定是这样的……就算是,看他们这样,也是,也是心满意足,开心幸福的,你这个做娘的,不就是希望他幸福安康,一辈子有人真心陪伴关心呵护的吗?”
薛婉仪闭上眼睛,拉过被子翻了个身面对墙壁。
郑远敬端着已经冷掉的水走出房门,隔壁房间里的烛火还亮着,里面传出来的咯咯轻笑声轻快又活泼。
子傲下跪
天还没亮,院子里的几只鸡就雄纠纠气昂昂的叫起来,完全不因为某个房间里有个第一次宿醉而头疼不已的孩子低了声音,那只院子里唯一的一只公鸡等了好一会,看到两个房间的木门依旧紧闭,叫声越加响亮起来。
吱一声,有人走出来,几只母鸡也咯咯叫着往前凑,唐子傲双眼微眯,浑身透露出一股冰寒的气息,几只想要邀宠的鸡似乎也觉察到不对,尤其是几只母鸡,激动地咯咯叫着往四周分散开来,扑棱棱的,一院子的鸡毛。
屋内传来细微的不耐声,唐子傲看着院子几个角落里呼扇着翅膀的鸡,捡起地上几块石头,郑远敬推开门,看了看他的架势:“吵到小嘉睡觉了?”
唐子傲点点头,把手又放到了身侧,郑远敬熟练的从旁边那个石头槽里抓了一把东西,来到院子一角撒到地面上,轻声说着:“来吧,吃东西了。”
走到旁边搭建的小窝棚里,郑远敬从里面的草堆里掏出几个鸡蛋,朝还站在门口的唐子傲一笑:“还热着呢,等会煮了,给他们娘俩吃。”
“唐子傲,你进来一下可好?”薛婉仪的声音在房间里幽幽响起,唐子傲应了一声,回身进了房,把唐千嘉身上的被褥又掖了掖,拂开他额头的几缕发丝,收拾好后,看着睡的香甜的千嘉一点影响也没有受到,这才来到了薛婉仪的房间。
坐到了椅子上后,他低头不语,静静等着。
薛婉仪把他叫进来后,也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会看看他,一会沉思着,脸上的表情变换几许,外面郑远敬在厨房里打水刷锅的声音一直隐隐传来,唐子傲等了好一会:“有事?”
“恩!”薛婉仪一下站起来,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无穷的力量,她握紧双拳看着唐子傲:“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她重复了几次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也或许是不知该如何说。
唐子傲终于抬头看他,眼中神色没有多少变化,像平静的湖水水面。
薛婉仪心头那股愤怒一下子冲出来:“你对小嘉做了什么?”
她问完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双眼睁的大大的等着他,像个守护着自己孩子的母兽一样,明知眼前的动物是自己无法抵挡的,可是仍旧不能放任不管。
唐子傲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淡淡说着:“做了什么?你既然猜到了,就不用再问了,你猜的是什么就是什么,甚至也许比你猜到得要更严重。”
“你……”薛婉仪不想他既然直言不讳的答出来,一口气没能喘上来,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抚上胸口。
郑远敬从外面急急走进来,扶住她坐到了椅子上:“你先别气,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薛婉仪眼泪哗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握着郑远敬的手,嘴唇哆嗦的看着唐子傲:“你们真的?”
“是的。”唐子傲移开了视线,不愿看到那张满面泪痕的脸,就算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面对她,还是多少感到有些愧疚。
“你……你……他还小,他才十几岁,他从小在那个地方长大,他不是本来就是那样的人的,你懂的,他还是你的孩子啊,你……你如何能这样?你有没有廉耻,有没有为人父的最起码的道德心?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不能这样的,你要让那个孩子背上骂名的,他才十几岁,还不曾尝过男女之事……”薛婉仪浑身剧烈颤抖着,她用她认为最难听的话语辱骂着唐子傲,希望能让他清醒过来,放过那个孩子,也放过他自己,这样违背天伦的事情,是任何人也无法容忍和接受的,她的孩子从小已经受尽了折磨,怎么能再出现这种事情,让人知道后,如何在这个世间生存下去?
唐子傲似乎不为所动,他只是看向了窗外那棵槐树,听着外面偶尔的几声咯咯的鸡叫和屋内郑远敬细细劝慰薛婉仪的声音,半响他才说了一句:“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语句中的无奈和悲哀让薛婉仪也忍不住楞了一下,很快她摇头:“你把他留下来让我照顾,我会让他好好的长大,给他娶一房贤惠的妻子。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哦,这样就算是正常人的生活了?那我们以前的生活岂不是很正常?”唐子傲的话语好像充满了挑衅和不满,可是他直直看着薛婉仪,眼里的认真和质问是一点也假不得的。
薛婉仪的唇瓣动了几下,两眼迷茫的说着:“那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你有了心上人,然后被迫嫁给我,就算再正常又如何能过的幸福?而如今,你让小嘉娶妻,不正是做了你的皇帝哥哥做的事吗?”
“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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