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唐家传位给下一任太子,就这么继续着,唐家自始至终都谨尊祖上的遗言,守护在皇族人之前,为天下,为皇上,拼尽最后一丝气力。
一直到了大约一百多年前,那时,经过漫长的经营和努力,天下鼎盛,国泰民安。吏治,贸易,还有文化都达到了高峰。
唐家的作用就不再那么明显。但皇帝仍旧将他们留在身边,一直到某一代皇帝继位,他性子有些急躁,年轻气盛。就在一次单身出去外地闲逛之时被唐家当家之人阻止,一怒之下,将唐家驱逐出,并言说永不再续用。
他想到父皇遗留下的话语,将唐家几乎赶尽杀绝,到最后只留下当家之人和他的大儿子两人。
那个孩子才只有七八岁,还很小,唐家当家的在皇帝面前自刎,求得他儿子一命。皇帝看着那个哭的厉害的孩子还有唐家当家之人血流满地的尸体,就在别人的阻挠声中放走了那个孩子。
唐家的孩子从五岁开始就要休息那本剑谱,虽然在一场大火中那本剑谱也跟着消失,可他都记到了脑子里,他只用努力勤奋的修习就可。
但目睹了父辈和亲人的惨亡后,他丢下剑谱,独创了一套新的剑法,并逐渐在偏远地区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小庄园,日子悠闲自得。就这样,一直到你们祖父又搬回了京城,并成为了武林盟主。
”
“那个时候,皇上找到了你们的祖父,透露出要继续用唐家的意愿。后来,我就嫁到了唐家。”薛婉仪似乎对这段事情和经历不愿多说,寥寥几句就带过去。她搂过千嘉的肩膀,顺着他的头发:“都是我们害了你的,小嘉。唐家的那本剑谱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只能穿第一个诞生的儿子才可以修炼,也许是骨血遗传或者是其他原因,曾经也想过让其他的孩子修习剑法,可是没有一人成功。”薛婉仪抿了抿唇,脸上是不可掩饰的痛苦。:“好在我们小嘉现在不用练武了,不用练了……”
“娘,没事,正好啊,我又懒,才不想练那个什么剑法呢。好在小时候被劫走了,要不然,我可能每天都跟小翔一样,日头还没升就要起来,一天到晚都是打坐,练剑,扎马步。”千嘉皱起眉头,一副光是想想就受不了的样子。
他本意是想逗薛婉仪开心,可薛婉仪不光没笑,反而泪水一下子流出来,拿着手帕不停擦拭着泪水:“可是你被劫走吃的苦反而更多……”
“娘……”千嘉拖长声音喊着:“你别哭了,你再哭,我跟小翔也要跟着哭了。”
千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牙缝里嗤了一声,不过也没有反驳他,抓住薛婉仪的衣袖:“大娘,你别哭了。”
“恩恩,没事。”千嘉抢过她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一直到马车驶进唐府大门,唐子傲才睁开一直闭上的双眼。
他迅速推开车门跳下去,站在门口,把千嘉抱下来放到地上,薛婉仪在中间,千嘉急急站到唐子傲面前,握住她的手,扶着她往下跳:“爹爹,你扶着娘的那边。”
唐子傲已经走出几步,听到千嘉的话又折了回来,他还没伸出手,薛婉仪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一侧身子:“不用,小嘉就行了。”她扶着千嘉的手,另一只手撑着木门往下一蹦。
唐千翔在最里面坐,最后一个出来。
天色很晚,大概已经过了子时。
远处通宵点着的蜡烛在夜风吹拂下,摇摇晃晃的,映照在四人的脸上。
唐子傲声音有些低:“都回去睡了吧。千翔明日可以多睡半个时辰。”
千嘉长大嘴巴,就半个时辰,不过看着小翔一点不觉得委屈的样子,他也把那打抱不平的念头给压下去,唐子傲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在夜色中。薛婉仪从前面的路口就跟他们分开了。
千嘉握着唐子傲的手,今天听到的那些东西,他不是太明白,很多地方都不太懂,可他知道,当年的爹爹和娘亲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才在一起,然后生下了自己。也许,为的就是把自己教导成下一代的唐家家主。想到这里,千嘉从来都不愿提起的那个地方,忽然也觉得不是那么厌恶了,如果不是这些经历,那么自己是不是跟小翔一样,每日跟爹爹恭敬有礼,就只知道练剑习武,还要娶一个女孩,然后再生下一个孩子。千嘉想到这里,浑身一个哆嗦。
唐子傲低头,问:“冷?”
“恩,又冷又累。”千嘉赶紧驱散心中刚才的那些想象,开始撒娇。
“走快些,回屋里洗个热水澡就好了。”唐子傲握紧他的手。
“唐唐?”
“恩?”
“爹爹?”
“恩。”
千嘉翻翻白眼,一下子蹲在地上,不走了。
“怎么了?”唐子傲回身看他。
“你蹲下来,我告诉你。”千嘉蹲在那里,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像个小狗一样水汪汪的眼神。
“说吧。”唐子傲蹲下,靠近他,担心的望着。
“嘿嘿。”千嘉笑了笑,啾一下上前亲住唐子傲的嘴巴,在寂静的子夜发出响亮的一声。
唐子傲微微皱眉:“闹完了,闹完就回屋去睡了。”
千嘉见他虽然皱眉,却没有生气,而且刚才他身上那种非常不好的落寞和说不出的无能为力感,在千嘉这一番闹腾下,也渐渐消去,又恢复了看起来冰冷实则温暖的神情。
他站起来,低头朝千嘉伸出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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