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倒愿意叫他夏叔叔了?”卫寒苦笑了一下,“他对曹乾向来一往情深,你觉得他现在能好吗?他几乎天天都要到我家磕几个头或者送些自己亲手做的吃的穿的……只可惜,现在是法治时代了,你说这些会有用吗?”
“……是啊,不会有用的……”曹昱恭也苦笑了一下,“帮我们劝劝他,死了这条心吧。爸是个罪大恶极的刽子手,他却是个心肠极好的大善人,他们本来就不合适。再说,他还年轻,一定能找到比我爸更好十倍的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我问过,爸自己现在也是这个意思。”
“嗯,我会转告他的……至于他听不听,我就管不着了。”事实上,这些类似的话卫寒和慕石慕洵霄等人又哪里劝得少了,可惜那夏谨一句也听不进去。
“我妈呢?她怎么样了?”
“你妈啊?她好得很,爸给了她一大笔钱,她拿着钱欢天喜地的改嫁去了。”
曹昱恭点了点头。“和我估计得一样……这样也好……她只要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卫寒忽然发现,曹昱恭现在根本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却还在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是否幸福?他是真的那么善良无私?还是在自己面前又在装样子?算了,不重要了。自己也懒得分辨了,随他去吧。
“那……”曹昱恭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你最近真的很好吗?有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这与你无关!”卫寒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小寒!!”曹昱恭高声叫住他,红着眼圈道,“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我也知道,无论我今后是死是活,这都大概是你我今生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我们父子对不起你,所以你所做的一切,我一点都不会怪你恨你。我爱你。如同当年一样的爱你。”他就算再怎么为卫寒着想,在自己或许是将死之际,也终究不忍连最后的肺腑之言都不告诉自己一直深爱着的人。
“………………”卫寒在原地僵了许久许久,忽然一把扑到了曹昱恭的怀里重重地捶打起来,“你不恨我,我却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一直赖在我心里,怎么撵都撵不走?!为什么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还是忘不了你?!为什么你现在还要说这些?!”
“……小寒……”曹昱恭声音哽咽着,任凭卫寒重重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自己身上,“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是一句最没有意义的废话,但我能说的还是只有这句对不起……”
“……昱恭……”卫寒终于难以自控地再次彻底沦陷了,“我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
“别!!”曹昱恭却厉声道,“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再把你自己陷入麻烦之中!!你也该想想自己的处境,你毕竟曾经是我们的帮凶!你现在为我说话,那些人会怎么想你?!”
“我说过,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过去不在乎,现在也不在乎!!”卫寒说完这句话,就拼命挣脱了曹昱恭的怀抱,转身就跑。
他跑啊跑,一直跑到了正在开会的会议厅,径直就要冲进去。
“呃,等等!”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他,“大少爷,这会儿会正开到一半呢,现在恐怕不太方便进去……”现在慕石手下的兵都习惯把卫寒叫作大少爷,而把慕洵霄叫作二少爷。
“我想进去就进去,你敢拦我?!”卫寒说着,就狠狠拨开了守卫拦他的手,大踏步地冲了进去。他毕竟身份非同一般,要强硬起来的时候,也没人敢当真拦他。不过,这是他不在曹昱恭那里当副官之后第一次发挥这种“法西斯作风”。毕竟慕石讲的一向是民主政治。
这次会议的议题仍旧是关于怎样处置曹乾父子。从前,这种会议,卫寒是从来不出面的。
只听到里面一个议员正在说:“我还是认为应该杀了他们,杀人偿命是亘古不变的法则,我们现在讲的是法治,是平等,不管他们从前是什么人,犯了法,就该偿命!”
“那你就先杀了我吧!!”会议厅里猛的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众人闻言一惊,目光都聚集到了卫寒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青儿?!你怎么来了?!”连慕石也被大儿子吓了一大跳。
“你们筹谋着要杀我最亲最爱的人,我能不来吗?!”卫寒凛然道,“你们都应该知道,以前我就是曹乾手下的刽子手,有很多人,都是我帮他们父子杀的。既然你们说杀人偿命,那最该杀的人当然应该是我!如果你们要杀他们,就没有理由放过我!!连我一起杀吧!!”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应答。他们自然知道卫寒所说的话都是事实,也固然有很多人对卫寒恨之骨如,但碍于慕石的身份,谁又敢说要杀卫寒的话呢?
“……青儿……你……”慕石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他早就知道,儿子其实一直对曹昱恭旧情难了,所以,不管民意如何倾向于杀掉曹乾父子,他都一直尽力把这事压着不作处理。对于大儿子,他自感亏欠良多,一向公正严明的他也就只好为此徇私一次。
终于有一个议员打破了这片沉默。“我看……不如就饶了曹乾父子一条命吧?”
其他人再次对望了一番,都没有说话。事到如今,既然慕石的儿子卫寒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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